叫她们寻了半日还扔花丢她,云凰气呼呼将粉花掷了回去,仰首道:“你干什么拿花扔我?”
旭承轻松探臂接住了花朵,扬声道:“这怎么是扔你?是你的衣裳和花色相衬,我才折了花送你!”
云凰道:“我们都顶着太阳寻你们好半天了,你可好,躲着乘凉吃茶,还不赶快下来!”
旭承冲她摇摇手,又向云珞微颔首示意了一下,道:“马上来!”
于是就手放下了花朵,扭身转到二楼的楼阶向下。云珞看见旭承就放心了,趁他们下来的空挡,低首快速检了检自己的衣饰整不整齐。
旭承很快跑过来,笑叫了声“云凰”,又望云珞规矩地唤了声“云姑娘。”
云凰好笑道:“叫我就叫名字,叫阿珞还要喊声‘姑娘’,旭承你这个人,如何还不同以对待?”
全然是没经过思考自然而然下的行动言语,旭承一瞬间哪回答得上来,云珞见他窘迫,接着转了话头问:“旭承,慕凌没同你在一处吗?”
旭承笑着答道:“公子原先与我在一处的,将将远远地瞧见了你们,便前去买伞了。”
“买伞?”云凰疑,云珞抬眸一望天,立马会心笑了笑。
果然下一刻雷云阵阵,天空打了几声响,便即大颗大颗落下雨点来。
雨势突然,街市上的人群拥嚷纷纷,乱哄哄地收摊、躲雨。三人的位置立于热闹的茶馆铺口,旁侧的摊子众多,一忙起来便杂多乱多,他们绕过手慌脚乱的群集去达茶馆檐遮下避雨的行动就变得困难起来。
雨露“哗哗嗒嗒”降得太快,双手手掌盖不全头顶,云珞已觉发上答答落了几滴雨沥。某一刻她心中觉犀,不由地转眸回去,在这一时间,一柄油纸伞面盖住了她的头顶。
素长竹柄,骨缥伞面,玉修手指,空青服裳。
慕凌支着伞柄长骨,微微弯唇一笑,便甚如这淋淋雨幕后朦胧颜色的缥碧山峦。
豆大的雨点“啪啪”拍在油纸伞的伞面之上,敲击出明快动听的乐章。伞顶将两个人恰好地收归于中,在这茫茫的雨帘与喧喧的人闹里,云珞回望他含笑的眼睛,与他相与弯了眉眼。
茶坊二楼的雅间中,旭承在擦发上身上的水渍。雨落时数云凰跑的最快最巧,一下就躲到了沾不到霖湿的地方,云珞姑娘有公子撑伞遮着,安然到了屋下。虽然他淋着的水泽也不多,但这么相比下来,就最多了。
拭完了湿潮放帕巾时,怎么发现对面的云凰还在偷笑他,旭承闷闷想到:当着公子,连个“你还笑”都不好讲。
云凰见他郁闷,就憋了憋不再笑了,问他道:“你们怎的不回来找我们,还在茶坊里定了房间吃茶?叫我们白担心。”
旭承道:“真不是公子与我不回去找你们,是我们回到原地上但找不见原先的小屋子了,公子讲那是有高阶的障眼术让我们不能瞧见,只能待你们出来找我们。”
慕凌温了杯盏,分别斟了四人的茶汤给出。寻到人,云珞向窗外放出灵鹤向君琛和知末递消息,云凰透过窗台向外探雨势,可惜道:“未时了,突然下这样的大雨,都没法去食肆里吃饭。”
话说完便听见旭承的笑声,云凰转看旭承,见他意气扬扬地道:“公子也早料到会这样,早吩咐了邻旁的食馆炊饪。看时间想是送过来了,你们等一等,我去柜上瞧一眼。”
说完旭承便利索地下了楼去,云凰悄悄瞥云珞,见她只是吃着茶不言语,想慕凌不在时她总忧忧不安的,如今见着他了,定又是含羞不晓得说什么了。
倏忽间计上心头,云凰半转身对云珞道:“咦,阿珞不是说等找到慕凌要给他只灵鹤让他收着,以后就好找他了么?快趁现在给他系一只,别一会儿又忘了。”
云珞不禁地微微瞠目,她明明只有在心里这样想过,没言出来告诉云凰,她几时又晓得了?云珞转过来看云凰,但云凰匆匆留了句“去帮旭承拿”,就头也不回跑出去了。
雅间里顿时只剩了两个人,窗外是沥沥的雨声,都与慕凌这样熟了,云珞本不感觉拘束,但在云凰的话后,她又莫名局促了起来。
慕凌见云珞低首,轻轻笑说:“要给我只灵鹤?”
合着窗,云珞觉得屋内空气略略紧闷,心也比平常跳的快些,道:“嗯……可以做我们联络用。”
慕凌缓缓勾唇,向云珞伸了手腕过去,“这般有用的东西,我早想向你讨了。”
知道他在言笑,云珞抬起手指,她指尖立马出现了一只微闪银色光辉的灵鹤,灵鹤展翅,之下连着根若隐若现的细线。她无意识地屏息,将银线围慕凌手腕绕了一圈,最后打上一个固定的线结。
灵鹤在慕凌腕上三次振翅,后则消作了无影。即便消成了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形态,但云珞心知,若慕凌不主动将它除去,它会一直随着他去到任何地方。
与知末、君琛他们没有真正的分离过,所以往往给他们系的都是活结,待相汇后,所交的灵鹤会重回到她的身边。但这一次对慕凌系的是死结,云珞私心想,若这只小灵鹤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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