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好说,好说。这样吧,姑娘,我先带您去看看如何?不同的位置这个租金也不一样的,这个就看你自己怎么抉择了。”
张老爷明显是个爽朗人,一路走一路介绍,把东篱镇里里外外讲了个遍。谁谁家生意做得好,谁谁家子承父业,下海出船。当然讲的都是些好话,背地里说人家的腌臜事他可做不出来。
“这家你看怎么样?这家就在这个路口,位置是小了点,可它地段好啊,别人从北安街溜一圈过来,正好累了一歇脚就能看到这。租金吧也不贵,一个月也就三两银子吧。”
慕烟进去看了看,地段好是好,可这内里狭窄,接纳不了几桌客人。
张老爷又带她去看了另外几家,要不是照不进阳光,要不是装潢不合适。几家看下来,说的张老爷口干舌燥。
“嘿,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挺有想法啊,这些可都是比较好的铺子了,这你都看不上啊?”张老爷佯装生气道。
“罢了,还有一处偏僻一点的院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我且先带你去看看吧。”
“这个院子是偏僻了点,可它有个好处是离水井近,日后洗菜洗碗什么的也方便点。这儿位置偏,但是它空间大,不仅有上下两层,下面还有个地窖直通宝宁河,浆洗存放东西什么的都很方便。”
慕烟上前打量了两眼,红色的房屋建造大气中不失精致。里面的空间也很宽绰,周围的房屋密度小,日后也不怕吵到邻居。
再上二楼一看,每个包间一推开就能看到对面宝宁河的冬景,河岸两侧俨然一副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的景象。
冰清的河面和垂柳相得益彰,冬日冷冽的清风吹送过来,让人头脑一阵清爽。
酒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两棵金桂,四周用围墙围了起来,地面平整,后面还捎带了一间茅厕。
慕烟对这个小院很满意,便问了这间商铺的租金。
“哟,姑娘你看上这处了啊?这地段可不算顶好,这租金却不比其他的铺子少。”
张老爷伸出两根手指头,面上带着劝意:“也要二两银子一个月,同样的价钱,我看你还不如选第一个呢。”
“不用了,张老爷,我就喜欢这处清净,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的招牌打的好,不信会没客人。”
慕烟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银给他:“张老爷,今日多亏了您,我才这么快就找着铺子了。这个租金还劳烦您指点,我该去找谁商量签这个合同呢?”
“哎哟,这话问我就对了。”张老爷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掂了掂,“姑娘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去办,您明日此时过来签个合同画个手印即可。”
次日,慕烟是一个人来的,陆宁快要开学了,这几日忙着在家温故学业。而陆嘉昨日慕烟本想给他一块碎银作报酬,陆嘉推辞不肯要,最后说是留他用一顿晚膳便好。
今日陆宁不在,陆嘉想着避嫌,也告辞了。
慕烟提前一刻钟就到了铺子,没成想张老爷比她到的还早,一见她张老爷便掏出一张商锲给她,慕烟细细看过确定无事便签字画押了。
慕烟把这个月的月租给了张老爷代交,又拜托了张老爷另一件事。
“昨日我看这隔壁的院子也挺不错,不知可有已出售出去了?您老也知道,我家在棠棣村,每日来回路途上便要废几个时辰,在镇上有个房子偶尔也可以留宿。”
“唉,这可不赶巧,这院子前几日已被人租下来了,不过它隔壁的几个院子倒还是空着的,看你有这个意向吗?”
慕烟又跑去实地考究,她最心仪的那个院子正对河面的地方修了个亭子,上面还用绿瓦盖着。她可以想象到一年四季在这亭子里赏花听雨是多么惬意了,可惜下手慢了点。
不过隔壁院子也没有很差劲,亭子嘛,自己建一个就好了。再在廊下搭一个秋千,种上满墙的蔷薇,保准也能把隔壁比下去。
这院子的租金比商铺少了不止一星半点,一个月才八百文钱。
慕烟很满意,张老爷还告诉她,南安街会在元宵那天统一开业。那天县里头的人也会下来。
张老爷意有所指的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姑娘,你可得把握住了。要是在那天得到了知府老爷的赞赏,你的招牌可就打出去了。”
慕烟也开始重视这件事,下午她又去寻了几家木匠,定了一批桌椅回来。
这下子她手里的钱去了大半,只剩下姐姐给的一块银子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慕烟叹了口气。还是侄子孝顺,把攒的银子都给了她,不然她的饭店都不能顺利开张了。
锅碗瓢盆碗筷这些,慕烟打算拿空间里的顶一段日子,等资金周转开来了,再去挑选一批好看的瓷具。
至于人手嘛,她已经托张老爷帮忙找找看了,不行的话,那就只好让侄子帮忙上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