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他们家盯上,甚至不惜害了人命也要栽赃于你,怕是要被困在这牢房难以脱身啊。”
“老夫人,别担心,我的命,他们还要不起。除了我能主宰自己的生死,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我一分一毫。”
吴芝兰笑看着她,对这个小姑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翌日一大早,冯逸派出去的人就来回话了。
“说是北街的那家百花铺的掌柜带了人把伯母送到衙门去了。这事是五日前发生的,石碌说,伯母进了衙门后到现在也没出来。”
百里璟跌坐回椅子里,脸色一寸一寸变得苍白:“我娘都五十多了,身子又一向不好,比别人家的老夫人看上去也要老很多。现在被押到了衙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百里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死死的抓着扶手,把上好的梨花木都摁压进去,在把手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璟哥,你先别急,冷静,千万冷静啊。”冯逸为了这事也急得额上直冒汗,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跃到百里璟前,说:“我有个表姐夫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我可以找人去问问他!”
二人火急火燎的来到衙门,石碌率先进去找到表姐夫把人带出来。
“这不是逸弟吗?今日怎么有空来衙门找我啊?”
“姐夫,是这样的,我有个同窗的伯母被人陷害押到了衙门,进了衙门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也算她半个儿子,母亲有事我怎能不急?这事还请姐夫替我们想个办法才是。”
“你且说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吴芝兰。”
“貌似是有这么个人,你先别急,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表姐夫让人给他们上了菜,问了些冯家家里的事,百里璟在一旁坐着,只觉度日如年。可他知道急也没用,现在只能等别人传了消息再作打算。
一刻钟后,表姐夫派去打听的人就回来了:“那个吴芝兰因为占道经营多年,被罚了七十大板。”
百里璟手中的茶盏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不过崔公子觉得她年纪大了,法外也要依乎人情,就让人把她关进牢里十日,以做惩戒。”
冯逸舒了口气,高高悬着的心又落了回来。
表姐夫斥道:“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回话也不知道说完整,让人平白担心,现在是第几日了?那个吴老夫人在狱中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今日已经是第八日了,有人做了手脚,不给那吴老夫人吃喝。”
百里璟的心咯噔一下又被攥紧了。
“不过昨日新关进去了一个人,好像是东仪楼的掌柜。那个姑娘今日使了银子给她们换吃的,送饭的小吏说,吴老夫人虽然气色不好,但无性命之忧。”
冯逸见状开口道:“我这个干娘一向身体不好,她又是被人诬陷的罪名,已经关了怎么多天了,能不能提前放出来?”
“唉,逸弟,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了。现在牢里的大事都归崔煜城管着,他是县令的独子,你姐夫我有心帮你办事,也不敢和他对着干啊。”
“那就不能请他通融一下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多少人知道,早个两三天也只是他点个头的事罢了。”
“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多多关照她就是了,这八天已经熬过来了,最后几天何必这么急呢?到时候落人口实别人又要抓住把柄不放对她下手了。”
“可是……”冯逸还欲再说,百里璟一把拉过他,示意他不要多说。
“大人说的对,我娘也是普通百姓,自然要遵法守法。如今能得大人法外看照,这就够了,百里璟在此谢过大人。”
百里璟和冯逸二人回到书院,半路上冯逸突然开口:“璟哥,你刚刚拦着我做什么?我姐夫肯定有办法,刚才只是在试探我们而已,只要我承诺会给他一份大礼,伯母现在就能和我们一块儿出来了。”
“可是,冯逸,万一你姐夫需要的是你给不了的呢?今天他一直向你打听冯家的事,只怕是要借你们冯家的力为自己争利。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总不能让你和冯家替我担了人情啊。”
“好吧,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慕姑娘也在里头呢?”
是啊,慕烟也曾救过他一命,还和他娘被关在了一块,只是不知慕姑娘是犯了何事,有无性命之忧?
百里璟第一次这么如饥似渴的渴望权利,权利能自保,也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运用得当,可以报复那些对他肆意欺凌的人,也能够还他娘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