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摇头:“不能。”
胡新月在说谎话。
她早就知道那里有针孔摄像头。
郁雅知带着这一发现,去了警局。
处理此次案件的警察对此的看法是:“那小姑娘可能早看到了黑点,当时没反应过来,然后,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呢?”
郁雅知据理力争:“我看了拍到的视频,她没有一次看向空调的方向,躺床上后,才发现了黑点。他们有问题。”
她说到这里,给他分析情况:“这个针孔摄像头的来源,有三个:一是酒店内部人员私自安装。二是前入住客人安装。这两个原因都属于我们酒店的责任,是我们隐私安全保障没到位。我会对此负责。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警察要考虑每一种可能。”
警察反问:“你似乎忘了,这针孔摄像头里拍了三天的内容,说明在他们入住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郁雅知再次反问:“那就是有同伙。这就更严重了,是一次有计划的犯罪。”
“那他们的犯罪动机呢?”
“那就要辛苦各位警官查明真相了。”
郁雅知说着,站起身,微微鞠躬,肃然道:“我们酒店也会全权配合。”
说完,她看了眼孟溪,后者将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郁雅知继续说:“这里是我们酒店员工的资料,还有一周内入住该房间的客人资料。辛苦各位警官调查,还我们sy一个清白。”
那警察看了一会,接过资料,郑重点了头。
离开警局时,天光已经大亮。
郁雅知收到了父亲的电话,立刻过去了老宅。
郁父是今早才看到新闻的,窝了一肚子气,看到她来,二话不说,就一阵批评:“你都在干什么?这种新闻一出来,不该是先封了记者的口吗?”
郁雅知低下头,听着他的训斥,没有说话。
事情已经发生,什么辩驳,都是借口。
她的责任,她承担。
但郁父还是很失望:“听着,我给你两天时间,处理不好,你就离开sy酒店吧。”
郁雅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没想到对方这样狠心,只因这次失误,就全盘否定她从前的付出。
“哎呀,诚哥,别这样,雅知也不想的。”
孙美卿忽然出声,白嫩的手拍着郁父的胸口,看似安抚,实则在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她就一个小姑娘,难免有些失误,你不要这样严厉嘛。更何况这两天她也在忙言言的事。”
说到郁嘉言,这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郁父立刻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想着儿子也被她的行为连累,更加愤怒:“一次失误,就很致命。两天时间,你处理不好,就引咎辞职。sy不能背着这种丑闻。”
这是要“杀”她,来平息大众的怒火了。
郁雅知许是攒够了失望,并未多说什么:“我知道了。”
她丢下这句,就上了楼。
楼上主卧
郁嘉言还在房间里摔东西。
“砰!”
“啪!”
“放我出去!”
他的吼声嘶哑:“我不吃饭!滚!都滚!”
显然,这几天没少瞎嚷嚷。
郁雅知在门外听了一会,就推开了门。
郁嘉言看到她来,像看到救星一样,蹿了过来,哀求道:“姐,救救我啊,我要疯了——”
他胡子拉碴,一身烟味,俊脸有明显的肿胀、淤青,应该是挨了打。
可怜兮兮的很。
但郁雅知并没多少同情了,厌乌及屋,他们姐弟注定水火不容。
“酒店出事了。”
郁雅知看着他,漠然道:“你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同室操戈的事吧?”
郁嘉言听了,眼神疑惑而焦躁:“我跟你操什么戈啊!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看向门口,没看到想看的人,急声问;“你见到染染了吗?你没带她来吗?”
郁雅知不想刺激他,只说:“她说对你没意思,不愿意过来。”
郁嘉言有这个心理准备,并不意外,只是,更焦躁了:“我不是说强力把她带回来嘛。她一个孤女,又没什么人管的。你怎么这样没用啊!”
他心情太差,口无遮拦。
郁雅知也没在意,传达了消息,就出去了。
郁嘉言看到了,忙拉住她:“姐姐,帮帮我,我得出去啊!再不让我出去,我真要跳楼了。”
郁雅知拽下他的手,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她以为,郁嘉言是个娇气的小少爷,绝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她没想到,小少爷也有一腔热血,真的跳楼了。
还把腿摔断了。
当晚就住进了医院。
郁雅知听到消息,不得不放下工作,去医院看他。
不想,在病房门口,差点被孙美卿甩了耳光。
从温婉的贤妻良母,她的人设崩的太快,现在跟泼妇没差了:“都是你!你就看不得我们母子俩好!他是你亲弟弟啊!你这么害他!就为了继承权!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在病房门口痛哭流涕:“活不了啊。丧天良的东西要为了继承权逼死我们母子俩啊!”
不知何时,记者闻讯而来,潮水一样堵在了门口,七嘴八舌追问着:
“郁小少爷情况如何?”
“郁总,传言你为了继承权,把小少爷推下楼,这是真的吗?”
“郁小姐,sy国际酒店的问题,让你有危机感了吗?所以对郁小少爷下手了?”
“据说,你跟郁小少爷不和已久,还为了报复,扒光郁小少爷身上的钱财,把人丢进深山里,任他自生自灭,这是真的吗?”
……
记者们知道的太快、太多了。
郁雅知陷进了话筒堆里,思考着:这些肯定是孙美卿传出去的。关于郁嘉言跳下楼的事。关于大福村的事。那么,还有别的事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孙美卿为了继承权,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