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王振?
他还不是陛下的人。
还有立太子一事,本来孙太后做出让步以后,朱祁钰就该立刻册立太子的。
可朱祁钰偏偏一拖再拖,索性干脆也不去慈宁宫了。
如今又在这个节点提出,除了兑现承诺,难免没有其他的意思。
孙太后虽说退出朝堂,可京师内留守的的十二卫亲军还在手里,哪怕是花架子,可上万人的花架子,那也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足够让所有人忌惮了。
而实为监国的朱祁钰手中,只有区区几千人的锦衣卫,至多在加上五城兵马司的人手。
如此一想,朱祁钰如此的目的也昭然若揭了。
这几人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只能说上一句:臣等谨遵殿下钧令。”
朱祁钰对几人的表态很是满意,专门留下几人用了茶点。
送走以后,朱祁钰靠在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几人看似态度差不多,可其中大有不同。
王直已经把自己全部身家都压在自己身上了,自是希望自己更进一步,临了说的事,未尝没有暗暗劝进的意思。
可于谦就不一样了。
如今这个情况,于谦掌握着京营剩下人马,他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甚至远超王直。
可于谦,也是最让朱祁钰摸不准脉门的。
他是最早提出让自己总政的,这些日子的试探下来,对帝位一事,于谦不说拥护,但绝不反对。
但于谦与王直不同,他并未完全为自己所用。
对于太子一事,朱祁钰心中清楚,自己要想登大宝,立朱见深太子是必然。
这不仅仅是和孙太后的妥协,也是时局安稳的需要。
朱祁钰谋划的是以后。
只要明日能将军心收下,自己登基不会再有阻碍,之后也不会受制于人
若是不能,就算推上帝位,也是朝不保夕,到时候就真的如了孙太后的心愿,等自己塞外的哥哥一回来就得退位让贤。
他要的,是大明朱祁钰一脉永坐大明江山。
“殿下,几位大人都已经送出宫了,您看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回王府了。”
开口的是刚刚去而复返的兴安。
朱祁钰睁开眼,瞧瞧天色,“是不早了,也也该回去了。”
回到王府,两个貌美如花的妇人早早等候多时,一个怀里还抱着个娃娃。
一位是郕王妃汪氏,另一位抱着娃娃的,便是侧妃杭氏。
至于那那娃娃,便是朱祁钰的庶长子,朱见济。
“殿下万安”。
两位王妃行了个蹲立,漫步走在朱祁钰面前。朱见济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咿呀咿呀哟伸着胖乎乎的短手。
朱祁钰对自己第一个儿子宝贝的紧,借过抱在怀里,问道:“市场不早了,王妃可是用过膳了?”
“没呢”,杭氏没等汪氏开口,眉间含笑说到,“王妃心里惦念着殿下,专门带着妾身和济哥在这等着殿下回来用膳。”
汪氏不自觉皱了皱眉,也没发作,只说说到::“既然殿下回来了,妾身这就传膳。”
饭桌上,汪氏眉头稍皱,还是开口问道:“殿下,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外面都在传,殿下,要做皇帝了。”
说这话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
汪氏满心都是担忧,而杭氏眼角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