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翻过护栏,三步并两步赶到接驳站。
虽然在军部的过程曲折,但是总算解决掉了盘桓在她心头上的一大威胁。就算是寻常的赶车也让她觉得活力满满。
飞行器的桨叶飞速转动,悬停在空中与接驳站对接。她熟练地从舷门钻入飞行器,坐到最后一排。
这场意外袭击打破了她的计划,她打开光脑的to-dolist,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首先一点是确定袭击者的身份和动机,以及对他的处置方式。这一点是重中之重,她可不想放着一个危险源不管,这次她侥幸逃脱,下次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其次就是,她一不小心成为表面上是黑心公司,实际上是圣母组织的”交易市场“领导后,至少要在利用他们的医生挖出芯片前组织和参加参加他们举办的集会。在保住自己前提下接触和治疗情绪病患者。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需要弄清那把钥匙的来源。
再就是关于生意问题,这个倒不用担心。虽然她的小推车丢了,但是她的早餐摊生意积累下的存款足以让她们一家坚持一个月以最低限度生活,她可以好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思考怎么进行线上和线下的布局。
她规划完毕,飞行器刚好到站。
云康急匆匆地打开家门,家里空无一人。
她一开始以为是被人掳走,但镇定下来后觉得自己神经过敏。
家里窗明几净,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在她历经惊险时,他们偷溜出去玩了。
这俩熊孩子,一顿不打,上房掀瓦。
她拨打陈平安的通讯,迎接她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猫像是生怕她没有聋得彻底,扯着嗓子吼道:“喂——”
云康忍耐怒火,发出致命三连问:“你们在哪?是在做什么?怎么背景声那么大?”
猫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云康掐掉通讯,直接打开陈平安的定位。
定位落点在玫瑰市的老城区,倒是离云康家不远。地图上显示直线距离3km。
她们家处于中心区边缘,往东再走一段距离就是老城区。
安图星的建立之初并没有经过细致的城市规划。
近千年前,地球实行“播种计划”,就像蒲公英播撒它的种子一样,耗尽一切资源建造出成千上百架宇宙飞船,企图找到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保存最后的火种。
最后他们找到了安图星。
飞船的落脚点就是玫瑰市的东边,第一代居民首先在那里建立起简陋的勘探基地。随着科技的发展,安图星的开发面积逐渐扩大,城市向西方蔓延。老城区的居民恋旧,这个城区在摩天大楼里灰蒙蒙地独树一帜,成为玫瑰市娇艳的市容里的一个肮脏丑陋的虫洞。
她冲出家门拦下一辆出租飞行器,飞行器飞了五分钟到达老城区,在老城区的上方旋转徘徊。
云康焦急地看着计价器:“师傅你咋还不下降啊,你是不是宰客啊。”
司机说:“我倒是想问你,老城区不比新城区,新城区连便利店门口都会安装一个接驳站,整个老城区才5个接驳站,你要咋下去呀。”
云康往下一看,发现城区道路挺宽敞的:“你直接降落下去停在路上。”
司机为难道:“不行啊,我这不是空陆两用飞行器,底部没有轮胎和桨叶的切换装置,我一停在路面上桨叶就会破损。”
云康只好让他在最近的接驳站放她下车。
她再次打开导航,地图上显示直线距离5km。
云康咬牙切齿,那还不如走过来呢,坐什么飞行器?
她顺着导航的指引一路向南,看见一座灰蒙蒙的小楼。门边简单的挂着一副金属牌匾,写着历史研究院。
她还以为历史研究院是像玫瑰军事大学那样的庞然大物,但它的占地面积与玫瑰军事大学的机甲学院相当。
历史研究院的右侧有一条小道,她顺着小道进去,是一座带着院子的低矮平房,结构看起来与她记忆里的童年住所相似。
地图显示导航结束,云康按门铃,没有反应。
她敲了敲门,依然无人应答。云康再三确定陈平安的光脑定位后没了耐心,直接翻越围墙,透过平房的窗户往内看。
客厅里是三个陌生少年,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其中两个手里举着甜牛奶,跟随着强劲的节奏一起摇摆。另一个坐在角落,手里捧着光脑流眼泪:“那年,杏花微雨,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呜呜呜,好令人感动哦。”
这副群魔乱舞的景象超出了云康的想象,她打开光脑给陈平安拨通讯。
其中面容清冷的少年拿着手上的甜牛奶猛灌一口,然后说:“姐姐又打电话了,快把我弹出去!”
强光一闪,这个男孩消失。陈平安跑下楼,露出手腕上的儿童款光脑接听电话:“姐姐,我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云康阴测测地打开窗户,跨进客厅:“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可以开始狡辩了,我在听。”
陌生少年接二连三的消失,从楼上钻出一个小胖子,跟她打招呼:“姐姐,我是陈平安的同学周朝。我爷爷听说你有事不在家,邀请陈平安到我们家来玩。我们刚刚是在上课呢,绝对不是在蹦迪。“
云康指着桌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牛奶纸盒:“我看确实不像蹦迪,这得叫蹦奶迪。借奶消愁,你们好样的。说说看,什么课让你们上得这么发愁啊?”
周朝:”体育课。“
陈平安:”音乐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