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忧缩了缩脖子,似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了,你别吓她了。”李浪深有些哭笑不得,“问题也没这么严重,只是我不想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有心之人罢了。”
“外面好像下雨了。”沈寂听抱着剑从窗户边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凝重,“风刮得有些大,可能会有些颠簸,大家注意。”
“确实,”姜离合接道,“江里可不比海里,风浪大且不提,生了雾气甚至连北都找不着,很可能会触了暗礁,死于非命。”
他表情有些凝重,开门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待着不要出去,”
“我感觉我们并没有在朝离合坞方向去。”说完,他便把门关上了。
“哎,那我们在往哪走啊!这个人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呢!”少忧有些着急。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沈寂听看了她一眼,“若不出我所料,此时我们已经偏航了。他应该是去查看这偏航究竟是天气原因,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不是天气问题,那就难办了,”李浪深蹙着眉。她思索了一下,把自己用破布裹起的银剑藏进了后背,把布撕成条捆在身上,固定住银剑。做完这一切,她便利落地站起来,吩咐二人道:“沈寂听,你在这保护少忧,我得出去找姜离合。”
“姜离合?姐姐你说那个车夫就是离合坞坞主姜离合?”少忧并未注意到其他,只是逮住了这句话,惊讶道。
可是此刻却没有人回答她。
“我和你一起去。”沈寂听二话不说,跟上了李浪深。
“不可!你就在这保护她,我不会有事的。”李浪深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
沈寂听根本不听她的,越过她欲要走在她前面。
“沈寂听!”李浪深见他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终于气急,“现在不是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总要有个人看着少忧!”
“这些我并不在意,”沈寂听也急了,“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跟着你。”
“那好,”李浪深拗不过他,又一屁股坐回了床边:“我在这看着少忧,你去找姜离合。”
可谁知沈寂听也跟着她一屁股坐下,抱着剑就挨在她旁边。
“你!”李浪深快被他气死了。
沈寂听只是低着头,额发轻垂遮住他的脸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少忧也看不下去了,只能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如何?左右现在这副场面,我也逃不到安全的地方,不如一起行动,可能这还是最保险的法子。”
“就这样吧。”李浪深终于妥协道。
姜离合在船板上踱步,观察着船上的情况。月黑风高,惊□□嚣着狂击着船头,瓢泼的雨也来凑这热闹,浇得人睁不开眼。
船舱被水一淋,发出老旧朽木的咔咔声,犹如动物在嘶叫。海上云雾翻滚,这雨,这风,一时半会停不了。
前方忽然来了一队人。姜离合忙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当中。
那队人看似训练有素,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水手。他们似乎在巡逻,又似乎是在接应什么人。
这船上的人似乎早已在暗中换了皮,不再是原先的那一拨人。
忽然有人发现了他。
“他们跑出来了!”那人大声朝其他人喊道。可雨声太大,那些人似乎并未听清,只是将头转了过来看向了他在的方向。
却是空无一人。
姜离合一刀将那人封了喉。那人还来不及再喊第二声,便已经魂飞天外。
他飞速地处理完那人的尸体,幸好雨势很猛,血迹立刻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再无痕迹。
必须要回去将这件事告诉李浪深他们了。
这边三人也在船板上,他们也已经发现船上人员的变动。
“现在怎么办?”李浪深有些头疼。
“我们先和姜离合汇合在商量其他事情,现在房间肯定是回不得了,更不能惊动船上的人。“沈寂听回道。
“这些人八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和目的,我们应该早就暴露了。”
“我们并不知道对手的身份,更是不能轻举妄动。”沈寂听说完,习惯性地回头去看,却发现少忧不见了。
“呵,现下看来,不和他们动手还不行了。”
李浪深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跃上了高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少忧被人蒙住嘴拖走,此时才又重见天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潮湿的低矮房间当中。
前面似乎有一个彪形大汉,手里还拿着用来塞住她嘴的黑布。这大汉没有半分废话,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沈寂听和他身边的女子在哪?”
少忧瞪大了眼,淬道:“呸!我是不会将他们的行踪出卖给你们的,你们别想得逞!”
“是吗,”那大汉痞笑道,“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便上前欲揪住她的头发。
就在他手碰到少忧的前一刻,忽然有一红衣人影闯了进来,一刀插入了那大汉的胸口。
刀尖就堪堪停在少忧的眉心。
那红衣女子将细长刀刃从大汉胸口拔了出来,轻轻甩了甩。血静静淌到地上,与那些污水融为了一体,腐朽的地面变得污浊不堪。
女子背光而立,语气没有波澜,只是伸出手去,似乎在邀请她似的。她开口,声音十分柔媚:“付少爷,红翊来接你了。”
她似乎在笑,却又好像不在笑:“或者说,大人。”
少忧听见她的话,身子却忽然开始颤抖起来。
“什么大人…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