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就被借阴敲锣打鼓叫醒了。众人揉着脖子打着哈欠纷纷往外走,似乎不明白究竟是谁扰人清梦。
“都起床了哈,那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宜,”借阴大大咧咧地呼吼着。
“娘的,声音小点!是怕别人听不见啊?”姜离合抄起一旁舀水的瓢朝他脑袋上砸去,复又泄愤似的打了好几下:“老娘一大早就被你这龟孙闹醒,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个说法,我把你头都打烂!”
李浪深站在一旁狐疑地看着沈寂听,嘲讽般地质问他:“稳赚?不赔?”
沈寂听无奈一笑。
雁翎默默地将借阴拉到了身边,远离了姜离合。
“呜呜…还是我们家小翎心疼我!”借阴眼泪汪汪,整个人像一根软面条一般靠在了雁翎身上。
雁翎却接过姜离合手里的瓢,又给了他一下。
“清醒一点。”
“好了,”沈寂听觉得面前的情景十分奇怪,终于发话,“我们来晚香楼可不是来玩的。”
所有人忽然正色了起来。
他刚要开口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付盛欢,对红翊说道:“把他带走先。”
“为什么?我也想听!”付盛欢不满意了,小声控诉道。
“让你留在这不回冲衡门就已经是很不错了,磨磨唧唧什么,一边去。”沈寂听十分嫌弃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轮,挥了挥手不再看他。
“这不公平!”他又控诉道。
“不公平?我知道了,送你回去最公平。”沈寂听捋了捋袖子就要过来逮人,付盛欢忙躲在红翊身后。
“带走。”沈寂听又发话道。
红翊动身,面无表情地拽住了他的后领将他带离了此处。
付盛欢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可红翊却不为所动,讽刺道:“呵呵,地位不如狗。”
“我来晚香楼是为了拿一味药,”李浪深将几人聚拢来,“现下我并不知这药藏于何处,亦不知秦醉生深浅,此人叫我十分琢磨不透,我不敢妄下结论。”
“探晚香楼虚实嘛,这个我熟,我有一个法子,”借阴想了想,眼睛一亮,露出一口白牙,“可是这个法子可能要叫沈兄出卖色相。”
李浪深心头一阵火起,又抄过摆在一旁的瓢朝他头上砸去:“又是出卖色相!你是不是只会想到这个?”
当日张伯鉴之事就是借阴出的馊主意,叫她遇上了沈寂听这个煞神。
却也还要谢谢他。
“又?”沈寂听莫名。
李浪深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忙正色道:“你继续说。”
借阴懵了,却下意识继续说道:“我想在秦楚萼身上下手。你们想,她身为秦醉生的独生女儿,秦醉生自然宝贝得紧,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八成也知道不少。”
沈寂听表情变得正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姑娘估计喜欢沈兄,我便想叫沈兄出面邀请她单独出来,说是赏景,实则骗情报。”
“好主意。我昨天听见秦醉生今日有事不在楼内,我们其他人可以趁机行动。”姜离合沉吟片刻道。
“此法可行。在这期间,你与小翎去晚香楼东北方搜查,叫付公子和红翊去西南方搜查,我与姜离合跟着沈寂听,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许线索。”李浪深也接了一句。
“你相信他俩?”借阴像抽风一样偏了偏头,意指付盛欢二人。
“不告诉他们目的就是,人越多越好,不用白不用。”李浪深表情毫无波澜,却将在场之人全都定了性。
大家都只是打探情报的工具,自然是全部出动比较好。
“所以就我一人牺牲最大?”沈寂听表情古怪。
“谁叫秦楚萼喜欢你。”李浪深凉凉说了一句。
“阿深,我不想去的,都是他逼我的!”沈寂听控诉地指着借阴。
“就这样吧,等我们回来再做商量。”李浪深无视了他的控诉,拉着姜离合就走。不忘提醒他:“你快些去邀请你表妹,别耽误了时辰。”
“付公子,劳烦你与红翊姑娘去晚香楼西南方看看是否有异常,晚上将情况告知我。”她又对付盛欢说道。
付盛欢见自己也能参与,愉快地点了点头。
小翎见李浪深走了,也拉着借阴朝反方向走去,红翊见他们都走了,也带着付盛欢向西南方行去。
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个沈寂听。
他被气笑了。
秦楚萼正在房间当中绣花。她一早就想邀请沈寂听欣赏晚香楼的景色,但一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他身边的李浪深,刚升起的欢欣便减退了几分。
就在她百无聊赖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侍女快速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
秦楚萼将手里的绣活丢在了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慌什么。”
那侍女表情似乎很是喜悦,指了指外面朝她说道:“沈少盟主在外面,说是要找小姐!”
秦楚萼剪线的手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沈寂听已经被侍女领进了屋内。
李浪深与姜离合二人躲在门外的花圃当中悄悄听着两人谈话。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探查晚香楼呢,没想到居然监视着这小子,”姜离合手里拿着两枝叶子,十分不顾形象地蹲在她身旁嘲讽道,“啧啧,看来美色还是误人,这小子长的的确是俊俏极了,你对他这般上心也是情有可原。”
“闭嘴。”李浪深也被迫拿着几枝花,皱着眉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