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爹娘,平平安安的回府的。”
说了这么多,门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凤翎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会平安回来。”
“嗯。”乔玲珑重重用了一声,即便知道他看不见,还是用力点头,“一定。”
“听说有一个疑似投毒的人?”凤翎问。
“嗯,不过那人如今连伤带病已经不省人事了,我给他用了猛药,应该很快会醒过来,到时再审。”乔玲珑皱眉道,她实在想不到爹娘能惹什么仇家用这种毒计害他们,这一个不慎可是会祸及整个秦阳的百姓的,可又不得不说,若非丁管家和那晚巡夜的婆子谨慎,到最后可能会被归结为意外。
“好,审出结果了告诉我一声。”
。。。
在乔宅的这段日子,乔玲珑休息的极少,就宿在主院的厢房里,每天都要给乔父乔母诊次脉,虽说热度退下去些,可并未痊愈。
不过幸好因为乔玲珑之前预防做得好,乔宅隔离的及时,秦阳不仅没有其他感染者,甚至都没人知道乔宅有人染病。
不过那个关在地窖的贼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因为乔玲珑的药,那人很快便醒了过来,也不用丁管家用什么刑了,得知自己也染了时疫,那人就什么都招了。
他说他是宁远侯夫人的人,夫人的一个陪嫁庄子上有个仆人染了疫病,虽人已经送往衙门临时建的医寮,但尚有其用品在。夫人说“王妃娘娘不肯认宁远侯府是因为那群乡巴佬巴着王妃,只要那一家人没了王妃定会认祖归宗的,毕竟宁远侯府的背景比庶民农家强了不知多少”,所以,将那仆人用过的东西泡出来的水交给他,让他潜进乔宅,神不知鬼不觉喂给乔家人喝。
这人本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不想侯夫人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便什么都招了。
得知这个结果的丁管家也是一愣,上次王妃的及笄礼上,宁远侯夫人就因为对夫人出言不逊被赶了出去,事后耿嬷嬷也透露了一些情况给自己,再加上他自己了解的宁远侯府的旧事,真相也猜出个七七八八,这得是多没有眼力劲儿多厚脸皮的才能说出“定是那乡巴佬一家巴着王妃王妃才不能认亲,只要没了那一家人王妃定会认祖归宗”的话来?
丁管家当然不会为宁远侯府隐瞒,也不用两边回禀,凤翎每日下值后跟母亲问过安便会去角门那里同乔玲珑说说这一天进展,看看时辰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丁管家去了那处角门,见王妃在,深吸口气,上前回禀。
乔玲珑简直气得胃疼,“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当初追查叛党的时候就不该放过他们!”不仅是差点害了她爹娘,还拿整个秦阳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对面的凤翎等乔玲珑的呼吸平复些了,才开口问道:“爹娘可好些了?”
乔玲珑做了个深呼吸,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爹娘的烧已经退了,再服几副药巩固一下就好。
“我整理了两个方子,一份药性霸道一些,见效快;一份柔和些,效果慢些,你拿给太医署那些人看看吧。”
听凤翎应了一声,乔玲珑顿了顿,试探着问他:“宁远侯府,你打算怎么处置?”
凤翎不答反问:“你想我怎么处置?”
乔玲珑沉默了,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可要她亲口说出杀他们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凤翎叹了口气,不必说乔玲珑的顾忌他都懂,“不伤性命,但削爵抄家,如何。”对那样的人家来说,先是没了官职,如今再削了爵位,怕是比死更难受吧。
乔玲珑还是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鼻子酸酸的,怕一张嘴便要哭出声来。似乎只要凤翎在,她的一切烦恼都不是烦恼了。
。。。
“什么?不可能!我要见庆王妃,我要见王妃!!”
当抄家的士兵闯进宁远侯府的时候,侯夫人,哦不,曾夫人还在大叫着要见庆王妃,可没人理她。
乔宅里乔父乔母已经痊愈,乔玲珑扶着爹娘到院中晒晒太阳,宁远侯府的事她没有告诉他们,不过也没有特意瞒着,反正自此再不会有宁远侯府了,凤翎还说,以曾家子弟目前的水平,想要复兴也很困难,大可不必再放在心上。
“王妃,老爷,夫人。”丁管家过来禀报:“王爷来了。”
乔母轻笑一声,“来接玲玲的吧?快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虽然乔玲珑一向脸皮厚,不过被自己娘调侃还是觉得脸热,撒娇的晃了晃娘的手,到底还是迎了出去。
看着在院子另一边的凤翎,逆着光看不清样子,不过眼睛看不清心却记得,乔玲珑扬起灿烂的笑,飞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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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让珑儿进溯流光川啊?”天帝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毕安在一旁直点头。
天后瞪着这两个,“玲珑难道不是我的女儿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会做什么,为什么做我自己不知道吗?但凡凤翎还有一丝生机,我都不会让珑儿去溯流光川的!
“且不说凤翎是凤族万万年来唯一一个能担任圣地祭司的凤凰,没有了祭司,涅槃的凤族只能在圣地沉睡,导致凤族人丁越来越凋零,凤族的长老们会做什么;就说珑儿,凤翎因为你们两个死了,她能去怪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吗?珑儿心里得多煎熬?!除了溯流光川还有别的办法吗?!!”
天后一席话将天帝和太子吼的没声了,就在这个时候凤翎和玲珑的天命轮再次出现异相,赤轮红光大盛,几乎掩盖了青轮的光芒,而青轮上与笼罩双轮的白色结界的那一点联系似乎消失了。
天帝大惊,立刻用传音入密传唤司命。
而天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溯流光川赋予的时间之力在加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