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儿到延生堂门口,先探头打量一下,大堂里没有胡掌柜的身影,才施施然走进店铺。
五开门的大店门,无论是柜台还是百眼柜都比回春堂大,新,气派。旁边一间还有大夫坐诊看病,延生堂是看病卖药一条龙服务。
这里的伙计看上去,穿的也是干净利落。
刚要逛一下看仔细。边上一个人急匆匆走过,不小心碰了魏芸儿一下。
“是你!”
“魏姑娘,好久不见,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芸儿点点头,跟着来人出了店,来到街边一处小巷。
“魏姑娘,不会是在下剃了胡须,就真的认不出了吧”
眼前是玉面纶巾,广袖长袍,一身书生打扮的季公子。
魏芸儿打量了一下,就笑道:“胡须剃没剃,没关系。这一身打扮,说是账房先生都不会信,季公子真是风采翩翩啊!”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季公子的眼中有了笑意。
“魏姑娘家里是开药铺的,还逛别家药铺?”
“随意逛逛,季公子面色清朗,难道也需要到药店买药?”
“在下也是随意走走,这条街是最热闹的,不是吗?”
“彼此,彼此。”
言语交锋,势均力敌。季公子微微一笑,就不言语了。
魏芸儿低头想一想,上前一步弯腰深施一礼:“上次公子走得急,未能好好致谢。这里再次谢过。”
季弘毅连忙伸手扶住“魏姑娘言重了,上次事出紧急,在下不便与别人见面,还望姑娘见谅。”
“哪里,季公子客气了,这样的大恩,理当重谢,公子为人侠义,不在意别人的报答,乃是大义,芸儿若能为公子进一点心意,也是极愿意的。”
好话不费钱,要多少有多少。
“既然魏姑娘执意要谢,就送一份小小的谢礼吧。”季弘毅接住了魏芸儿的客气话。
魏芸儿愣住了。
啊!不是说不用谢吗?也就随口说一说。可没打算真送礼。要送也轮不到魏芸儿送。
客气话,客气话。不懂吗?心里推算来历不凡的季公子,必不想与我们有瓜葛,断断不会要谢礼。
看着魏芸儿一脸惊愕,季弘毅笑得更开心了
“这件事,只有在下和魏姑娘见过面,也不想惊动别人,就请随心送吧。以免姑娘老是为此事挂怀。”
看着季公子笑意愈发浓厚的双眸,魏芸儿只得调整好脸部表情,柔声道:“这样甚好,不知谢礼怎样送?”
“过不了几日,季某就要离开了,不知三日后,魏姑娘是否有空,在此与季某告别。”
“那好,三日后午时,芸儿在这送别公子。”
“告辞”季弘毅一拱手,转身走入小巷。
留下一脸懊悔的魏芸儿。
礼物,又是礼物。做一个是做,做两个是做,做三个也是做。
剩下这两日,魏芸儿在闺房闭门不出,发挥毕生之绝学。在姜阳和沈子衿离开的前一日,终于做好了礼物。
魏芸儿打发桂儿到姜府,把礼物送给姜阳和沈子衿。
犹记得桂儿拿着礼物,扭扭捏捏不肯出门的样子。应该是觉着这样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回来后,向魏芸儿绘声绘色,描绘姜家大公子,拿着礼物一脸懵逼,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次日,在江上的船仓里,姜阳和沈子衿对坐着,手上拿着凹形的枕头。
沈子衿将枕头往脖子上一扣,就卡在了脖子上,往后一靠:“芸儿妹妹这主意真是巧,这个东西样子看起来怪,倒是挺实用。”
姜阳也搁在脖子上靠好:“是啊,真是个好东西。乏了要睡,脑袋往上一搁挺舒服的。有个这枕头,出门坐车船,就舒服多了。”
“不知里面放了什么,靠上去是软的,捏一捏里面又是硬的,还轻,搁在肩膀上,一点都不沉。”
沈子衿晃了晃脑袋“芸儿妹妹想得真妙。这东西让别人瞧见,不知多羡慕呢!”
对于礼物的夸赞,魏芸儿统统不知。两天的缝缝补补弄的颈子生疼。躺了一天才缓过劲来。
第二天清晨,魏芸儿想到午时还有约。就把颈枕放在包袱里裹好,收拾妥当,带着桂儿出门了。
一路上想要如何把东西物件交给季公子。
季公子与自己之间的事情,不便让别人知晓,看着一步一随的桂儿,寻思着怎么打发她走。
来到延生堂门口
“桂儿,到前面的李记买点干果。次买的是甜,这次去买一些咸口的,给祖父尝尝。再到瑞永祥找我。”
桂儿点点头,刚抬脚就停住了:“小姐,别诳桂儿了。上次去瑞永祥找不到你,可把我吓死了。”
“还有……”桂儿拿出包袱,“小姐出门,为什么要带着包袱?”
小妮子不好哄了,有点心思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魏芸儿心一横。
“桂儿,上次在这遇到救蓉儿的大侠。就想请大侠去姜府。可大侠义薄云天,不愿受人答谢。今日大侠要离开此地。就约他,送一份谢礼。免得大侠觉得我们是有恩不报之人。”
桂儿恍然大悟,一脸崇拜:“桂儿陪小姐一起等他。”
“大侠不喜欢见人,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做的善事。你就去果脯店等。这事可不许和别人说啊。”再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