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他一个微笑,点点头。走出房间招手叫来香儿,让她烧一壶热水来,要烧开冒烟才行。
女孩听了,就去厨房烧水了。
不一会儿,香儿就端来了一木盆的热水。我嘱咐她把门关好,在外面院子里看着,有人进来,叫一声。
香儿微微一笑害羞地跑出去了,看来给了她不健康的遐想。
言月成看着魏芸儿走出房间,心中忐忑不安。
魏芸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孤身一人流落在荒山野岭。为何不问缘由就答应冒充自己的妻子?她到底有何求?还懂护理之道……
魏芸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想想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暗暗担心。
抬头见魏芸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
“公子可有刀或匕首之类的利刃。”
言月成心中一惊,脸色如常,转身从床榻里面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魏芸儿。
魏芸儿看了看匕首,似乎很满意。
她打开包裹,从里面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将匕首往衣物上一戳、一划,就裁一下一条干净的布条。接着又将油灯点燃,把匕首放在上面仔仔细细烤制,两面都烤过。
魏芸居然懂得引火消毒?
言月成看着魏芸儿,有条不紊的做着各项准备,既心安又心惊。
一看,魏芸儿处理伤口,就不是新手。可她一个寻常小女子,是如何有这本事的。
一切准备就绪。
“公子,恐怕有些疼痛,请忍耐些。”
“无妨,有劳姑娘了。”
转过身,解下衣物。
我从未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拿刀割别人的肉。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拿起匕首,把外面已经成灰色的肉硬生生的割下去。
很疼,因为他背部肌肉都紧绷到隆起,可自始至终,连粗声喘气都未曾听到。
加快动作把伤口处理干净,把药粉撒上,药粉止血效果倒是不错。
等伤口血凝固住,拿出裁好的三角长布条,将两个角缠绕在受伤肩膀的上部,末端在对侧腋下打结。
然后,绕到他胸前,在未打结的一端和打结的一端打一个固定的结。再将手绕过他的肩,将三角巾的一端从肩上送到后颈。最后在肘部后面的三角巾顶部打结而已。
这样就牢牢固定好,又不影响穿衣,抬手,大功告成。
松了一口气,再抬头,看见言公子脸色发白,白里还透着一丝丝红晕。
他居然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避开我的目光。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这几天,你要侧卧休息,以免压倒伤口。”
“多谢。”
言公子面壁躺下休息。
将剩余的东西处理好。做完一切,觉得头重脚轻,毕竟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一折腾,就觉得累了。
离开房间,到自己的屋里休息了
听到关门声响,确定魏芸已经离开,言月成起身看向门边,眼中惊疑之色愈加浓厚。
魏芸儿能处理伤口,而且镇定老练,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
刚开始自己有过一丝顾虑,毕竟素昧平生,而且她的来历不明。
想想在陌生女子面前脱衣,有一丝难堪。抬头见魏芸神色如常,毫无羞怯之意,自己也按下心绪。
魏芸让忍着痛,这一点痛又能奈我何。
她很快将伤口处理好,最难得是包扎的方式,从未见包扎伤口方法,如此之巧,固定之牢。
她包扎时,小手不时触碰的身体,从未有女子与自己如此亲密接触。一时间该如何是好,见她在
自己身前,将布条打结,毫无慌乱,更没有一丝羞怯之意。
她包扎完,抬头看时,清澈如水的目光,竟让自己有一丝不自在,扭头避过。
这是怎样的女子?面对陌生男子的身体,能如此镇定。
背对她躺下休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等她推门离开,才长出一口气。
魏芸带来的震撼,完全掩盖了背部的疼痛。
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觉得精神好多了。
想到给言公子处理伤口,生割腐肉,他都没有哼一声。这个男子不寻常,意志力非常人所及。
起身出门,外面已是落日余晖。
林大嫂从院门外进来,脸上是了然于胸的笑意:“相公没事吧,香儿说小娘子下午一直在房中照看相公。”
装作害羞一低头“相公累了,让他喝了水就躺着休息了。”
“小娘子放心,过来一起用饭吧。”林大嫂笑着招呼。
饭食很简单,能看得出,这一家人已经是盛情招待。多番感谢,林大嫂说不用客气,乡野之地,难的有客。
问起如何在山中遇险,就将与言公子商量好的话,说出了。林家人听了,唏嘘不已,纷纷庆幸我脱离险境。
用饭毕,提出要从今晚起,和相公一个屋住,好照顾他。林家夫妇一听,连连点头说是,还夸我贤惠。
装出害羞的样子,也不解释。一来,言公子的确需要人照顾,他好得越快,我们越能及早离开此地。二来,要立一立贤妻的人设。
林大嫂端来一碗野菜粥,难得里面还有几片肉,让我端给言公子用。连声道谢。
端一碗野菜粥,到言公子房里,他已经醒了。正披衣坐靠在榻上。
上前将油灯点上,仔细看看他的气色,脸色好多了。
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微微一侧,又硬生生停住了。脸上浮现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