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可以吗?”
眼眶已经有泪水涌上来了。一低头,泪珠掉落在他的手上。
他松开了。
我转身离开,快步往医馆赶去。
进了房,才长长叹了口气,泪水和气息一同滑落。
就算穿越到玛丽苏的文章中,也不要这样折腾,太难受了。
谢明盛呆呆地看着魏芸儿离去,却叫唤不出声。
魏芸儿的泪珠落在自己的手上,灼痛了,就松手了。
兜兜转转一年多,老天爷让两人重逢,药方,接风宴,七夕相会,中秋赏灯,药园相聚,药包相赠。
最后居然又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望着盒子的手链,谢明盛觉得浑身无力。直到天黑,谢诚提醒才回府。
季弘毅看着手中的信,惊得几乎拿不住信纸。
当初看到魏芸儿与谢明盛之间的不同寻常,思量再三,往靖江府寄了一封信,让手下细细调查,去年魏芸儿在靖江府发生的事情。
今天手下快马加鞭,送来了调查结果。
原来去年二月末,魏芸儿在郊外寺庙被人掳去,踪迹全无。六月中旬,才只身从码头返回,而且回来的时候,是妇人的打扮。
难道魏芸儿嫁过人?
魏芸儿祖父因魏芸儿的失踪,焦虑成病。后因这些流言气急而亡。所以她才只身进京寻亲,孤身流落他乡。
怪不得当初桃花树下,她会说闯出一条路。
怪不得,她拒了自己的情义,眼底是满满的悲哀。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魏芸儿痛苦如此。
季弘毅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他要弄明白。
于是提笔写了一封帖子,招来季明,让他送出去。
谢明盛看着手中的帖子,是季弘毅让人送过来的。
以他和季弘毅的关系,能让季弘毅慎重其事的下帖子约他,必不是公事。
他们之间唯一的纠葛,只有魏芸儿。
那日魏芸儿退回了自己的手链,说不是因为季弘毅的关系,难道她也推却了季弘毅的情?
如果不是因为季弘毅,魏芸儿又是原因拒绝自己的呢?
自己也想弄明白,于是告诉季明,定按时赴约。
第二日季弘毅找了一处安静清雅的地方,季明和谢诚就守在门外。谢明盛推门进来,季弘毅起身相迎,两人落座。
季弘毅开门见山:“子固此次请子卿兄前来,是有事相问,也希望子卿兄坦诚相告。”
谢明盛点点头:“贤弟请问。”
“子卿兄去年六月,是否在嘉庆府与魏姑娘相遇相识?”
谢明盛心中一惊,相信这事,魏芸儿绝不会告诉季弘毅。
“是的,子固贤弟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如此。季弘毅知道自己猜对了。
“子卿兄前几年在西南戍边,魏姑娘一直生活在靖江府,与子卿兄绝不会有任何交集。唯有去年六月,子卿兄送严太师里通外国的证据,在嘉庆府经过。魏姑娘也在此时,从嘉庆府坐船回靖江府。虽然人海茫茫,但也只有这种可能存在,所以子固猜你们是在嘉庆府相识的。”
季弘毅不愧是常年办案的。
谢明盛点点头:“子固贤弟不会就是猜猜吧?”
“子固让手下去调查了,去年二月末,魏姑娘在靖江府被人掳去,六月中旬只身回到家。我想知道她是如何与子卿兄相识的。”
“她被人掳去?”谢明盛惊讶地问。
“是的,魏姑娘失踪近四个月,期间经历什么,从未对人说起。子固很想查明,望子卿兄相告。”
谢明盛实在好奇。如此看来,魏芸儿与自己相遇前,已经失踪两个多月。魏芸儿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嘉庆府的崇山峻岭之中,而且还对自己讳莫如深,从不提起被人掳去的事情。
既然季弘毅有此疑问,说不定他有更多的线索能解答。
就把自己与魏芸儿相识的经过告诉了季弘毅。
季弘毅听完,沉思了一会儿。
“子卿兄与魏姑娘以夫妻相称,在嘉庆府分的手,是几时?”
“六月十二,魏姑娘就独自坐船离开了。”
听完谢明盛所言,季弘毅松了口气,至少魏芸儿没有嫁过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魏姑娘在靖江府码头上岸时,是妇人打扮。算算时间刚好。”
谢明盛道:“因为严太师将子卿弄成通缉犯,为掩人耳目,就和魏姑娘以夫妻相称。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季弘毅叹了气“魏姑娘因为妇人打扮,在靖江府惹来流言蜚语。她祖父原本就焦虑生病,听此流言气急而亡。”
谢明盛心中凄然,想不到两人夫妻相称,居然害了魏芸儿。
谢明盛想了想,看看季弘毅的神色。
“五月中旬,魏姑娘就与在下一起,直至只身回家。子固贤弟,只怕还有很多疑问吧?”
季弘毅点点头。
“的确如此。其一,按照魏姑娘到府衙说法,她是被人贩子掳去,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后来逃出来。可子卿兄遇到魏姑娘的地方,方圆百里人迹罕至,哪有用丫头的大户人家。其二,魏姑娘若真的是逃出来,子卿兄带他到县城时,她完全可以到衙门报案,以求自保。她被掳去,衙门是有案在查的。其三,她若是被人贩子掳去,逃出以后,遇到猎户和子卿兄,为何不实言相告,而要隐名埋姓,不提过往,宁愿和子卿兄冒充夫妻,冒险行事,最后不告而别。”
谢明盛点头道:“猎户找到魏姑娘时,她已独自在山中走了四天。我也曾问她的所在,想送她回家。她却自始至终,都未告知。可见是有所隐瞒的。”
季弘毅道:“据靖江府衙门案件记录,魏姑娘被人掳去后,曾有劫匪勒索过钱财,后来不知为何,就不再联系了。”
谢明盛听到这,眉头一皱:“那就非人贩子所为。”
季弘毅道:“可是魏姑娘一口咬定就是被人贩子劫了。这就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