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蝉忽觉他的气息沉重且灼/热。
“做妾的本分,还需我再教你吗?”
连煜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望向应小蝉的眼睛,目光并未游走。
应小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了。
他并未碰她,她兀自先红了耳朵。
应小蝉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他,又在他脸上划了一道。
“哎呀……”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怯怯地都不敢抬头。
连煜不自觉舔了舔后槽牙,抬手压着伤处的血,血液不自觉地上涌。
很好。
看来还没有累。
连煜不费力擒住她,扔到软塌上。
南锦在碎裂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干脆利落。
她抬手挡在身前,因着害怕混合情/动,胸口不住地起伏。
床顶该装一面镜子,她丝毫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么诱人。
连煜细细密密地吻着她。
吻得整个人欲海难填,叫她察觉他身体的变化。
意识到将要应付的是怎样的难关,应小蝉花容失色,直告饶。
“不,今天不行……”
“你说了不算。”
应小蝉着急,在他耳畔求道。
“世子!世子!我不方便……”
午间才要过一次,怎的现在就不行?
不过他终究没有强逼,也因应小蝉说的都是实话。
而身下的应小蝉早已经缩成一团了。
这样子真的叫人很想欺负她。
“还记得嬷嬷教你的吗?”
连煜握着她修长雪白的手。
应小蝉脸红得要滴血,连连摇头。
“那怎么办?”
连煜攥紧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
应小蝉的心剧烈地跳动,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欢喜。
直到月上梢头,才终于安静了。
出力的是他,她总困得更快。
连煜将她从床上拖起来。
应小蝉先攀着他的手臂恳求,声音软软糯糯,细细小小,不好大声讲出来。
“不要,”她喃喃道,“很累。”
连煜轻弹她的额头。
“是叫你给我上药。”
直到这时,应小蝉才发觉他是带了一身新的鞭伤回来。
鲜血淋漓,衣物跟伤处粘连在一起,伤得不轻。
应小蝉心内腹诽他:都伤成这样,竟先想做……
她洗净双手,先把腕上的珠链摘下,怕血污了它。
连煜只觉她磨磨蹭蹭,睁眼一瞧,发现了那珠链,趁她不注意,把珠链给收进怀里去了。
“天气转寒,不过你的阿妈和女官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照拂,不必担心。”连煜说。
应小蝉原还在忧心此事,现下便放心了,她知连煜从不骗她。
她脸上一扫疲惫,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连煜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到镜面折射她的高兴,她甚至轻轻地在他的肩上落下柔软的一吻。
他二人亲昵时,她从未这般过。
连煜的心忽地要裂开一般,他抬手按住胸膛,似乎勉强压住那一阵痛。
上完药不多时,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不曾问过一句他为什么受伤。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在乎。
连煜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没有在乎,只是交换。
摸出怀中的珠链,他忍不住地看了又看,发疯地贬低那粗劣的石头。
廉价的石头却被这样用心地对待。
他头一次从没来由地愤怒中品尝到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
坐在书案前,荧荧灯火下,他提笔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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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宅。
阿玉带了一身的伤回去。
从常胜侯府出来,她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摆脱那些高手,身上不免落了些伤口。
常星阑原以为这位女杀手已经离去,正落寞地卧在冰凉的石阶上喝酒,手边拿了一封信,信上字迹娟秀,是女人的手笔。
他在乎的人要离开临京了,对方的话说得决绝,着实地伤透了他的心。
“走吧,都走吧。”常星阑喝着闷酒,忽地听到墙内传来动静,他一下子高兴起来。
不管来的是飞贼还是强盗,总能让这死寂的宅子有点人气。
常星阑循声而去,见阿玉跌倒在地上,满身是血,他忙扔了酒壶将人架起。
“女侠,我还以为你走了,不再回来了,”常星阑说,“去哪儿了?怎么伤得这样重?”
“闭上你的嘴!”阿玉嫌他吵,话多的男人便容易显得油嘴滑舌,公子那般的才是谪仙样的人物。
常星阑老实闭嘴,将人搀扶进房内,又给她找来了些治疗外伤的药粉。
阿玉重伤,无法够着背上的伤口,愤恨地咒骂,指尖指向常星阑。
“别叫其他人,你来帮我上药!”
常星阑早挽好了袖子:“女侠放心!在下从未想过将此事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