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人在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任熙舔了舔嘴唇,似是回味,似是不满:“下次可要轻些,前天我的嘴唇都破了。吃饭的时候,一碰到辣的就疼。”
她也许只是想说自己嘴唇裂开了这样简单的意思,苏迟听了,耳根发红,原谅他,他也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再说,他的何尝不是如此,回宫时,母亲见了,一脸意味深长,只是让他多多注意些,他想解释,可也说不出什么来,倒是暴露了他那晚做了什么。
可苏迟是个知错就改的,听心上人说让自己下次注意,他立马应是,将她的小脑袋撇过来,凑了上去。
唇齿交接时,他问她:“这次是不是好点了?”
意乱情迷间,她怎么还听得见他说什么。
回了城里,男人松开马缰,让惊鸿自己离开。
“他自己会回家的,这样我们就能多有一会儿在一起的时间了”他笑道。
任熙挽着他的手,整个身子都要靠上去了,明明才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几日,可身体的熟悉像是相伴了多年,一点儿也不陌生。
“阮大哥,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嗯?”他低头,就能看到少女头上两个小圈圈,她那声阮大哥叫得他有些心虚,男人道:“我表字子砚,你以后也叫我子砚吧!”
“子砚……子砚……”任熙轻轻念着,倒真是个好名字。
“那你以后也别叫我杨姑娘了,我听着也怪怪的。我的小名叫袅袅,家里人都这么喊我。”
“好,我们约定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少女抬着看他:“可不要狡辩,我能感觉得到。”
“若是信安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说不准还真能帮助你呢!”
想到这两日一直困扰心间的事,苏迟叹了口气,同她倾诉:“我有个朋友得了痨病,找遍名医也治不好,因这一事,我一直发愁。”
“痨病?”
“是的,这病治不好的,只凭着大夫开的药掉着一口气。”
任熙咬唇,想起了姑父也曾得过痨病,二婶曾说过他是短命鬼,可也奇怪,自打姑姑嫁给姑父后,姑父的病就好了,可惜,后来他没因痨病过世,反而是头疾发作,人才走了。”
任熙一直不说话,苏迟摸摸她的头,道:“小脑瓜子别想太多,总有法子的。”
任熙点点头,本来是想告诉他这病是有人治好的,可总得先问问姑姑,若是她也不知道,那还好,总不至于给了人希望又叫人失望。
分别之际,她靠在他的胸膛,娇声道:“我明晚还想见你,你呢,你想不想见见我。”
他们原本是约好的,隔一日才见。
男人装作思考样,迟迟没有说话,等看到任熙脸色越发不好时,他才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道:“在下邀请袅袅姑娘明天在翠华楼用些晚食,不知袅袅姑娘可愿意赴约?”
任熙这才满意:“那就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吧!”
真的该走了。
男人笑笑,轻轻吻了吻任熙的眉心,少女不满足,又指了指自己的右颊一下,接着又是左颊一下。
苏迟十分配合:“今夜好梦,小姑娘。”
任熙确实好梦,以至于她天才亮,就告诉任夫人自己要上山找姑姑了。
“一大早的,你去找她干什么?”任夫人问道。
“娘,你平时都不去和姑姑说话,这突然又让她还俗,她怎么会听你的,像我就不一样了,攻心为上,我多找她玩去,让她晓得家人都念着她,等她心软了,还俗不就不远了吗?”
她讲得头头是道,可任夫人又岂是轻易被骗的,只以为小女儿贪玩,可想到她说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便允了下来。
任夫人本来也要跟着去,奈何今日要与亲家商量大儿子的婚事,只得作罢。
就这样,任熙高高兴兴去了栖霞寺。
瞧见侄女一人来寺,上榕也不奇怪,让她帮自己把屋里的书搬出来,有些书受潮重,都快发霉了。
因有求于人,任熙乖乖给她搬着书,一本一本打开晒好,见她这样勤劳,上榕笑着摇了摇头。
二人坐在大石头上,和那些书一样晒着太阳,女人拍拍手,说道:“说吧,要姑姑帮你做什么?”
任熙谄媚地凑上去,道:“姑姑在说什么,我哪有事啊?”
“没事啊,那算了!”她故意逗弄着人。
任熙急了:“别啊,姑姑,你就不能再多追问一下嘛!”
女人撇去一眼,才不惯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