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到任府,难道就直接说我们是来找你家三小姐的吗?让人看了,真倒和强抢民女一样,任江海又怎会同意。何况,他猜测上榕怕是没有住在任家。
苏迟叹了口气,他今日到底做了多少件蠢事了。
“在这里等吧,我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了。”
马车上无人说话,傅玉书看似闭眼养神,脑里却一直转动着,想要理清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总有一个关卡是他想错了。
直到天有晚霞,王衡才回来,他下了马车,对上头还坐着的人道:“今日谢谢上榕姐姐了,等我病好了,一定亲自去栖霞寺供上几尊佛像。”
里头的人没从马车上下来,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听到其温柔的声音:“好啊,到时我还要请你多食几顿斋饭呢!”
马车哒哒哒响起,朝另一个方向驶去,直到拐进街角,王衡才进了门府。
守门人过来,道:“公子回来啦,可用过晚食了?”
他点点头,笑道:“吃过些甜食,倒是不饿。”
“方才傅公子还来府里找您呢,可偏偏碰上您出远门了。”
王衡止步,笑意轻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离现在怕是有四个时辰了。”
见王衡病好,上榕便没有再去王家了,可她却觉得自己与这个少年十分投缘,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是家中最小的那个,一直受人照顾,心里也曾暗暗想过有个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也行,后来有了任熙这个小侄女,她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对照顾妹妹这件事十分乐意骄傲。
现在又认识了王衡,心志淳朴,为人善良,她又觉得自己多了个弟弟,所以二人之间偶尔还有来往。
今日任熙一大早就来找她,说是娘亲给她的如意环丢了,怕是救人的时候落在水里了,想让她去找找王衡,能不能去东华居找找那宝物。
说这话时,少女头都不敢抬起来,声音嗫嚅,极为心虚。
上榕听了也着急,可也知道责怪无益,只能去找了王衡,请他出面帮忙。
不是她任家丢不得财物,而是兄嫂都相信这东西攸关小女性命。
任熙出生时不足月,常常生病,三个月时差点就夭折了,幸好有高人救治,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后来,大哥大嫂请高僧送了这如意环,银子打造的一个小圆环,上头简单刻着一圈圈如意纹,小时戴在脖子上,再大些时就戴在了手上。
说也神奇,自打戴了这神物,任熙再也没有生过病,不止如此,连个头都要比同龄的孩子生生大上一圈呢!
于是,这东西从来不曾从任熙身上拿走过,大嫂珍视,这已经像手、脚一样,是任熙身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前几日我就发现那环扣松了些,本想和娘说的,可一直忘记了。”她抓着裙子,生怕上榕骂她。
女人吸吸气,当即就去了王家,得知此事后,王衡果断答应下来,去了东华居找东西去。
幸好,那小物沉,掉在水里后就落在了原处,派会水的人去下面捞了两个时辰才找到了。
上榕双手拿着那东西,放在心口,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丢,不然就惨了。”
王衡一笑,得知上榕要回城外的栖霞寺时,他说自己想去寺里上香拜佛,不知可否和上榕姐姐一起去。
刚刚求人帮了忙,上榕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带着少年去了寺里,直到天上的太阳西斜二人才回来。
今天没有午睡,一直发困,女人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直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今日怎么走的这么快?”她撩开帘子,朝车夫问道。
“小姐,有人拦着路,不让我们过去。”车夫道。
女人蹙眉,朝前面看去,见一男子慢慢走来,站在自己车前。
“傅玉书?好生生的,你堵我路干嘛?”
傅玉书又走近几步,态度恭敬,又是鞠躬行礼,又是敬词。
“惊扰任姑娘了,只是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姑娘。”
瞧他这人模狗样的,上榕冷嗤一声。
“说!”
她是不愿意和这人多谈的,也是怪了,自打认识王衡后,到处都能见到这个男人。
她青春年华的败笔,实在不愿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