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嵊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一直都知道言杳的过去很令人难过但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痛到他想要颠覆这世界，为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会受这么多的苦这么多的难。

他好像看到了童年的言杳，还是小小的矮矮的一个白玉团子，他看着她笑的很开心的和一群小朋友从幼儿园里出来然后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一亮突然飞奔了过来，江嵊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接但却没有接到。

——她穿过了自己跳了自己身后一个男人的怀里。

江嵊看着这个面容同小言杳有着七八分像的男人听着小言杳甜甜的叫着爸爸。江嵊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心里很开心杳杳的快乐但面容却冷了下来。

江嵊在言杳的叙述里听过这个父亲，虽然现在的他很好小言杳也很开心但

江嵊跟着言杳回到了家里看见了她的母亲，他甚至有些想象不到这么温柔美丽像水一样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言杳叙述里后来那么歇斯底里的女人。

现在的她就算下班回来很累但看到那父女两吃自己做的饭吃的那么开心也会异常的满足好像身心的疲惫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一般，江嵊看见她夹了一筷青菜放在了小言杳的碗里见小言杳皱眉想要将青菜挑出来的时候佯装生气到，“不能挑食，妈妈做的这么辛苦杳杳要是浪费的话妈妈会很伤心的。”

不想让妈妈的伤心的小言杳只能皱着眉头吃下去了。

江嵊一直都知道言杳其实很心软也很好哄，就像现在这样就算自己再不喜欢但看到妈妈会伤心也还是会皱着眉头吃下去，然后看见妈妈笑了也会露出甜甜的笑容。

江嵊每天都会跟在小言杳看着她休息看着她学习看着她玩耍。他看着原本小小的言杳一天天的长大，然后他看着言杳身边示好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同学我喜欢你！”

言杳原本就长的很漂亮在自己世界还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言杳漂亮的更是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肤色还是正常的白皙没有在自己世界里那般苍白好似随时会香消玉殒的柔弱，虽然这里的她也很冷漠面对异性示好的时候也是一脸冷冰冰的没有半丝羞涩的神情，江嵊原本还很生气的看着对面的男生恨不得将人丢走但看见言杳可谓是毫无知觉的回答江嵊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江嵊陪着言杳长大陪着她开心、难过、生气

就在他站着看着人笑的时候周围的场景骤然发生变化，江嵊看见言杳一下子长成了自己见到时的年纪他看见她背着书包心情很愉悦的往家跑着，言杳很开心，但这次江嵊却没办法开心起来他看见长大的言杳那一瞬间心便提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江嵊想要拦住言杳但他说的做的言杳根本听不到看不见。江嵊只能跟着言杳一起回到了家里看到了那场闹剧。

言杳被打的时候他恨不得撕毁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打杳杳呢？她做错了什么吗？

江嵊亲眼看见了一场家庭的破碎，言杳和自己的叙述一桩桩一件件展露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更加灰暗令人窒息。

他看见言杳在浴室里割腕的时候几乎痛不欲生，他想要求救但却无人来救，在他绝望的想着，也好也好这样就能离开这里来到自己的世界的时候，那道绝望的门却打开了，他的女孩再一次回到了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原本的言杳只是清冷高傲但后来的言杳却越来越冷漠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江嵊看着言杳眼里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滑落，原来这么疼，原来竟这么疼

因为和言杳相连的缘故江嵊也听到了来自系统的声音。

“你好，代号13097为您服务。”

听到声响的江嵊都为之一怔但言杳却毫无反应仍是呆呆的坐在原地看向窗外就在江嵊以为她可能不打算回应的时候言杳开口了，“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是的，有所回报必有所收获。”那道冰冷的机器声这么说。

也许是‘回报’和‘收获’这两个字眼让人觉得可笑言杳竟露出了这近一年来江嵊都没有看到的笑容，虽然是那么的嘲讽，“恩可以啊，我想要让该离开的人全部离开，可以吗？”

“当然。”

然后便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江嵊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言杳第一次听到系统的声音不知道他们的条件是什么但言杳根本不在乎江嵊有些心慌但却也在只能看着事态发展无能为力。

他来到了言杳母亲病危的那一天。

在急诊室的门口坐着一脸冷漠毫无情绪波动的言杳和正哭的歇斯底里的——言杳妈妈的妈妈。

许是看见这么冷漠的女儿，明明自己的妈妈已经躺在重症病床上可能下一秒就会走但这个唯一的女儿竟然毫无眼泪像个冷血的怪物。

终于有人冷不住上前来了，“言杳里面躺着的可是你妈！你这什么表情！”

言杳听见声响微微抬眼没有说话。

被看了一眼的人面上一凛但很快又到，“果然是有个变态的爹就有个变态的女儿，你还真像了你爹。”

有人附和到，“阿大别去管她了，这种人说不定身上都是带着病毒的谁知道她爸有没有带着她去那种地方，玩的还挺花。”

“靠了啊你们，能不能别再这种地方说这样的话！恶心死了。”

“我又没有说错？敢做不敢让人说啊！”

“少说几句”

“都给我安静下来，”那个哭的伤心的老人开腔到，“你姐姐还躺在里面你们就这样在外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