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要回丸子,送我们出国!学辰,我跟你说实话,丸子不是意外,跟你好的同时我就和梁浩在一起了。我是混蛋,我只能用混蛋的方法对你。”
“我答应你,不是害怕威胁,也不是出于同情,我只念在你是一个母亲。”学辰挂断电话,他看向许轻,而许轻翻了个果不其然的白眼。
萧萧从一开始就用情不专,女人看女人,的确更准一些。
“我去找萧萧处理后面的事情。”麦盟问了地址便夺门而出。
空荡荡的房间传出几声叹息,近来发生太多阴暗的事,好像人生永远没有放晴的机会。
容可谦也好,萧萧也罢,最后的了断已经完成。
学辰下了很大决心,他走向潘忆宁:“阿姨,我想跟您和叔叔谈谈,我和许轻……”
“老许也有话跟你说。”潘忆宁拦下他的话,今日的她亦是一袭文艺的棉麻长裙,淡妆浅黛下的容颜略显苍白,与平日的红润饱满大相径庭。
四个人围坐餐桌,桌上空空如也。
“你的戏到今天就杀青了。”许励航双手交握,与电视台谈合作时他没有如此郑重。
没有悲伤,没有不悦,学辰清清冷冷垂下了头。
潘忆宁拉扯丈夫,示意他委婉些,可许励航接着说:“这段时间你的分寸和节奏都很好,容可谦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演下去。答应你的代言已经联系好了。”
许轻似乎听懂了,她等学辰一个说法,可学辰什么也不说,他感到整栋楼在沉降,耳畔有风声。
许励航解释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和容可谦的事,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实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就让学辰取代容可谦同时吸引你的注意。”
许轻翘起腿来,饶有兴致地笑了:“尹学辰,戏不错呀。”
学辰抬眼,只是频频摇头,用力扯着衣角,眸子里一抹期期艾艾的暗色。
许轻坐正了身体,整个脊椎都是绷直的,她哂道:“为了几个代言,每天应对我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难怪精神分裂地要自残。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学辰不语,掌心被指甲刺出了月牙儿。
“说话啊!你哑巴啦!”许轻紧咬牙关。
小时候,太多人叫他哑巴,乍一听很刺耳,时间久了,却觉得这是个神奇的称谓,它可以把对你好和对你坏的人区分出来。
谁都没权利要求别人善待自己,即使是对爱你的人或你爱的人。
许励航道:“破坏苏滢跟钟家的好事儿,顺带诬陷容可谦,换成我,也愿意受这点儿皮肉之苦!最近日程这么满,你还隔三差五往宇辉副董办公室跑,干嘛去了?”
潘忆宁也说:“苏乾宇女婿这位子空着,多少人眼红呢,小辰你去试试很明智,说不定有胜算,毕竟你跟苏滢的故事都够写本书了。”
“把代言转给子衿也够果决。”许励航嗤笑,“你用自己的脸和芳时的钱靠上这课大树?搞不好以后混成企业家,就有资本跟苏家攀亲了不是?”
潘忆宁也道:“亏老许还真把韩熙当朋友了,他却是那么个诡诈的人,小轻跟我说,你从小就认识他了,这心智倒是跟他不相上下。”
“当初韩熙为了让你离苏滢远点儿,才拜托我签你的。”许励航接着说,“两个没根基的人明争暗斗,瞎忙乎一场,我看最后啊,苏家还是会选内部联姻。”
学辰并不辩白,也没动怒,只说:“他的名字,是颜睿暄!”
“爸,妈,你们送送这位卖脸的客人,我下楼去喂猫。”许轻抖着双唇,摔门而出。
许轻的背影是支离破碎的瓷片,割得学辰双目生疼,视野茫茫,他眼里的唯一,就这样草草走到了尽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