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卸了马,翻身而上,再将林晚拉了上来。
林晚第一次骑马,还未坐定,□□的黑马已经离弦的箭一样奔了出去。
她踉跄一下忙抱住赵赦劲瘦的腰,嘴里道:“那个马夫,是不是得跟宁王府有个交代啊?”
男人不知是不是故意,低喝一声,□□的马跑得更快了,林晚惯性往前一撞直挺挺撞在他背上,瞬间鼻子酸得让她想流泪。
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死对头吧,即便赵赦与宁王之间眼下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一提到对方,赵赦还是下意识得不高兴。
回到晋王府,男人很快便被管家一众人簇拥回了东厢。
丫鬟们备水奉衣,小厮接连出去请大夫……
林晚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转身朝兰苑走去。
过了一会儿,管家来了。
“王妃,沈二小姐,要安置在何处啊?”
林晚上午答应了沈嘉月,却没具体安排,如今王府这些事却是都由她来做主了。
“您在府中时间长,我初来乍到的,还是由您来做主吧!”林晚想了想说。
管家自是不敢托大,思忖片刻说:“老奴将二小姐安排至西院的客房,您看如何?”
林晚想也没想点头,而后又意识到什么:“西院是不是离东厢最远?”
管家笑了笑,却不说话。
林晚明白了,这老头恐怕知道沈嘉月跟赵赦的事儿,如今赵赦成亲了,他大概是不想这二人再有过多纠缠。
“我看听梅堂不错,安排嘉月住那儿吧!”林晚说,她听南栀今早无意中提起过,说听梅堂是离东厢最近的一处客房。
管家不明白这王妃什么用意,只能领命下去。
她这一番决定少不得要惹来琳琅一顿牢骚。
“还真是人家想睡觉,你上赶着送枕头,王妃,您到底在想什么呢?”琳琅也不给她梳头了,气得小脸都鼓了起来,“是深怕她爬不到王爷床上去吗?”
南栀看出王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接过琳琅放下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头:“奴婢听说王爷受伤了。”
“从宁王府回来的时候,遇上刺客了。”林晚说,脑子里面闪过的是他毫不迟疑救下自己的画面。
“遇刺?那您有没有受伤?”琳琅赶紧上下检查她。
林晚忙按住她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听她这么说,两人放下心来,南栀又道:“您不去看看吗?”
“是啊,多好的机会啊!”琳琅赶紧“添柴”。
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这个机会还是留给沈嘉月吧!
“我累了,让我早点休息吧。”她晚饭还没吃,但却没什么胃口了。
“王妃,您是不是有心事?”南栀心细如发,见她回到兰苑就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问。
林晚抬头看她,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有些事,我真的想不明白。”
琳琅:“那您说出来,我们帮您想。”
林晚把遇刺后,赵赦杀人的那一幕告诉她们:“你们说如果有人想杀你,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就算不想知道原因,难道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可他什么也没问,也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提剑就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她以前也算涉猎过各种影视作品,一般这种情况下,总要拷问一番,或者让对方自白一下。
“会不会王爷认识他,才什么都不问的?”南栀说。
林晚回想了一下那刺客说的话,摇头:“应该是不认识。”
琳琅见南栀还真的在给王妃剖析原因,拿胳膊肘拐了她一下:“依我看,您这么胡思乱想没用,咱们俩丫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如您直接去问王爷,让他给您说道说道?”
林晚:“……”
南栀:“我听说王爷武功高强,能让王爷受伤,这刺客想必来头不小。”
林晚:“……”
这刺客来头怎么样,她尚且不知,但赵赦会受伤,还得是赖自己。
她从前便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赵赦到底是为了她受伤的,她这样不闻不问,多少有些忘恩负义了。
她过不去心里这一关,最终还是去了趟厨房问了厨房的下人,挑了两个赵赦爱吃的菜,来到东厢。
东厢灯火通明,大概是刚处理完赵赦的伤势,里头的丫鬟小厮鱼贯而出。
管家送大夫出来的时候,冷不防在垂花门看见王妃,脸上当即闪过一丝慌乱。
“王妃!”
林晚朝那大夫垂了垂首:“有劳大夫了,王爷的伤势如何?”
大夫不敢隐瞒:“外伤无大碍,伤口虽深,好在没有伤及臂骨。只是这箭头淬了毒……”
“毒?”林晚紧张起来,“有、有解药吗?”
“这毒确实是致命毒,不过却不是无解。”大夫说,“只是这解药中的雾山雪莲不易得,眼下老夫只能施针暂时压制毒性蔓延,七日之内,务必要找到雾山雪莲,否则王爷恐有性命之忧。”
那刺客看起来恨赵赦入骨,在箭头上淬毒以保万全,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