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送送大夫。”林晚朝管家说。
“是。”
雾山雪莲不易得,但在皇室中应该不算什么太稀奇的玩意儿吧,林晚自我安慰,再一抬头,人已经到了赵赦的寝房门口。
白梨看见她,神色跟方才的管家一个样,心虚、慌乱。
“王、王妃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王爷。”林晚说。
白梨脸上尽是犹豫,不给她开门,也不进去通报:“王爷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睡下?里头亮这么多灯呢!”林晚说完,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沈嘉月应该在里头。
“算了,王爷既然睡了,我就不打扰了。”林晚示意南栀将饭菜交给白梨,“你好生照顾王爷吧!”
“是。”
林晚带着南栀刚转身便碰上了火急火燎赶进来的裴光。
裴光看见她拱手行礼:“见过王妃。”
“东西给娘娘送去了?”她问。
“是,交给了徐公公,代以转送。”裴光看看白梨又看看紧闭的房门,最后目光才落在林晚身上,“王爷的伤……”
“外头是谁?”大约是他们的交谈声太大,让里面的赵赦听见了。
隔着门白梨为难开口,扬声道:“回主子,是……”
林晚头皮一紧,赶紧对她摆手摇头,可千万别说是她来了啊!
“是王妃,和裴护卫。”白梨全当自己没看懂王妃意思,她可不敢跟主子撒谎。
“让他们进来。”
白梨推开门,朝林晚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晚看她一眼,白梨,很好,我记住你了!
“王妃。”白梨叫住她,将手里的食盒给她。
屋里的血腥气还没完全散去,西边的窗户开着,徐徐夜风顺窗而过。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内间。
赵赦只着白色中衣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方才拔箭少不得受了一番折磨,右手臂的伤处已经包扎好。
沈嘉月眼眶红红的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一勺一勺喂进男人口中。
这个画面让后来进来的林晚感到些许尴尬,而裴光显然习以为常,近前给赵赦行礼:“王爷,东西已妥善送到,您的伤……”
“无碍。”赵赦懒得解释许多,目光转到旁边杵在那儿跟个木头桩一样的林晚身上。
沈嘉月这才慢慢起身,仿佛刚注意到林晚,捧着药碗:“姐姐!”
林晚摆摆手,示意她别拘礼,上前两步,将食盒也放在她旁边:“你在这儿我就放心了,喝了药,你伺候着让王爷用些饭菜。”
沈嘉月:“是。”
林晚转身想走,但又想到大夫说的那个雾山雪莲,终究是不能安心。
绕了两步又转回身,看着床上的男人:“我听大夫说,解毒需要雾山雪莲,不知这东西可有办法弄到?”
“怎么,你心有愧疚?”赵赦朝她扬了扬眉。
“……”林晚自然不会承认,“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先走了!”
“站住。”赵赦叫住她,示意沈嘉月把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
裴光担心主子,却也不敢不听,转身离开。
沈嘉月有些犹豫,看看林晚又看看床上的男人,见他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只能把药乖乖放下,也退了出去。
“药。”赵赦说。
林晚上前端起沈嘉月方才放下的药,本欲递给他,又瞧见他手臂上的伤,终于还是在床边坐下,像沈嘉月那样一勺一勺喂给他。
这也不知是什么药,闻起来就让人舌根发苦,难为赵赦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喝下去。
药碗见空,她又把饭菜端了出来。
“你吃过了?”赵赦问。
林晚摇头,又怕他误会自己是因他食难下咽,接着道:“一会儿回兰苑吃。”
“大夫说如果七日内没有雾山雪莲,你体内的毒就会发作。”她一边给他喂饭一边说。
“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赵赦说。
林晚:“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赵赦吃了两口偏过头,示意她不用再喂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林晚见他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意思,只能讪讪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