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了,等死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活你活,她死你死。”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女人讽笑一声:“已经成了你的阶下囚,难道还有活命的机会?”
再者,北渝再无翻身的之日,她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留恋了,除了那个人。
可那个人,必然也不愿再看见她了。
林晚缓缓睁开眼睛,无意识动了动,才看清床前的两人。
月见一身软甲,身上还带着血迹,高束的头发有些散乱。
赵赦则轻衣广袖,一把青丝绑在脑后,显然是收拾过一番。
他把月见俘了?这是什么情况?
“苍州如何了?”林晚躺在床上,声音透着虚弱。
赵赦不答,只道:“不必你忧心。”
“齐迁呢?”她又问。
这次赵赦彻底不搭理她了,只看向月见:“宁王正在来苍州的路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来此做何?”月见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自然是来寻你的。”赵赦说,“你医好晋王妃,本王便放你走,你若不愿,本王便将你交予宁王。”
月见咬牙沉默,良久方道:“知道了,我需要一套银针。”
赵赦走后,韩远进来侍立在一旁。
月见这才看向床上的女人,眼中透着愤恨,语带嘲讽:“你可真是苍州的大功臣。”
“何意?”林晚不懂,她病了太久,苍州的情况也无人说与她听。
“若不是夫子庙的藏身之地败露,北渝大军不可能败得这般快,这般惨。”月见额上青筋毕现。
夫子庙藏身之地败露,城内接应者不得不提前转移,同时也让苍州军提前起了防备。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北渝军惨败。
“战事……结束了?”林晚不可置信地看向韩远。
韩远点头。
就算没有她,北渝也会战败,不过没这么快,大燕也伤亡惨重,战线直接拉到了年后。
“李都尉……他还在吗?”林晚又问。
韩远不懂她为什么会单单问到李都尉,但还是照实说了:“李都尉受了箭伤,军医说不碍事,养养就好。”
林晚闻言,骤然泄了力,放松地躺在被子里闭了闭眼。
尘埃落定,她觉得她又行了。
林晚望向月见,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我的病,还有劳嫂嫂了。”
“谁、谁是你嫂嫂?”月见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激得又羞又恼。
月见不想被赵赦送到赵邕面前,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亦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自己。于是对待林晚的病情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三天后林晚就能下床了,不过也从这天起,她就没再见过月见。
当然从上回见过一次赵赦以后,她至今也没再见过他。
方羽倒是来探望她一回,不过为了避嫌,没能说上几句话。
沈嘉月就更是没见过了,想来她也不想看见自己,甚至巴不得自己能一病不起。
“王妃,这里风寒露重,还是进屋吧!”韩远端了药来,在她身后道。
林晚裹着氅衣,依依不舍看了看她堆在台阶上的小雪人,搓了搓手转身进屋。
“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啊?”药很苦,但喝的多了,好像已经麻木了,从前三五口能灌完的药,现在可以一口闷了。
韩远:“王爷说,时近年关,咱们就在这儿到了年后再走。”
林晚点头。
书中的赵赦没能回京,年后战事毕便出发去了喻州。
“王爷……这些日子很忙吗?”她又问。
韩远目光闪躲:“挺忙的,后续事宜很繁琐,相邻几个州的排查桩桩件件都得过问。”
“哦!”
韩远走后,一旁伺候的圆脸丫头,终于是忍不住了:“王妃,那护卫骗您呢!”
“骗我什么?”
“王爷一点都不忙,好几次奴婢还看见王爷去探望沈二小姐,偶尔王爷还去陪二小姐吃饭呢!”
林晚:“……”
行吧,他们琴瑟和鸣,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转眼到了年关,林晚的病也已经全好了,她想找月见跟人道个谢,却是问遍了所有能问的人,都说月见姑娘已经离开了庄子,至于去了哪儿,跟谁走的,一概不知。
直到年三十的晚上,林晚才又一次见到了赵赦。
赵赦的胳膊已然恢复的不错,吃饭喝水不成问题,只是走起路来还能看出有点跛。
年夜饭,自然只有赵赦,她和沈嘉月在一起吃。
说实话,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