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给“她”用药,再将人放走,这个“她”是谁?她见方才裴光的动作,分明是已经把药拿到手了。
是什么药?
赵赦抬眼看向她。
林晚捏着袖口,抿着唇,十分局促的模样。
“你来是想打听裴光的事?”男人笑了一声。
不,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用激将法?是喜欢上我了吗?
但是人在眼前,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那个,我是来……问王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准备。”
她进府这么久,什么时候关心过他喜欢吃什么了?
再说,他的口味,厨房比她清楚,哪里用得着她去吩咐。
赵赦看出她在扯谎,却不拆穿:“昨晚在宫中吃得腻了,晚上用清淡些便好。”
“哦,那、那我现在就去跟厨房说一声。”林晚莫名其妙而来,莫名其妙离开,走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不专心。
离开书房后,林晚吩咐琳琅注意观察裴光的行踪,若是离开王府,定要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晚膳前,琳琅来报,裴光一直都在府中。
“但奴婢发现了奇怪的事。”
“什么事?”
琳琅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王爷好像在府里藏了人。”
“藏人?”林晚大惊,“藏、藏了什么人?”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看裴大哥从厨房带了食盒出来。”
“你看见他去哪儿了?”
琳琅摇头:“奴婢不敢跟太紧,他进了春深院,绕了假山走,再转眼就不见了。”
……
看着一桌子大鱼大肉,赵赦凤目微眯,意味深长瞧了对面的女人一眼。
林晚尴尬,干笑一声:“这厨房是怎么办事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都说了要清淡……”
“不妨,饭后吃些茶便好。”赵赦自然知道她根本就忘了这回事。
“你今日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事?”赵赦看起来对着桌饭菜真的没什么兴趣,拿了筷子,却只是夹了两口米饭,便又放下了。
林晚心里想了想也放下了筷子:“我今日去书房的时候,听见你们说,说要给她下药。你抓了谁?”
虽说苍州一事平安度过,但他毕竟是书中的反派,反派还能做出什么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万一、万一是更为严重的事呢?
“你不是知道么?”赵赦笑了笑,竟是为了这事心神不灵么?
“我知道?”林晚反应过来,“月见?你把月见藏在了府里?”
“不行么?”
行,你家,你说了算。
“你要给她下什么药?”
“不会要她性命,放心。”
她怎么可能放心,那可是女主角,你得罪了女主角,就是得罪了男主角,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我不明白,你都说了要将她交给宁王,又为何还要给她下药?”林晚面露担忧。
“自然是……这样做,更有利用价值。”赵赦挑了挑眉。
林晚顿住,她参不透,但这位反派的恶劣,她倒是领教到了。
见她眉头紧锁,赵赦笑道:“这些事都不必你操心,在府中安安稳稳做你的王妃就是。”
她怎么能不操心,书里的沈微歌就是在晋王府安安稳稳做王妃,可结果呢?
入夜后,林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甚至想去春深院探探情况。
赵赦在书房忙完后,进到兰苑寝房,便听见她一声接一声叹气。
“还在想月见?”赵赦有些累了,声音里透着疲惫。
林晚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目光灼灼看着他:“王爷,我嫁进王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求过您什么,况且之前在苍州的时候你也说过,你赏罚分明,若我有功,必然有赏,是不是?”
“我是说过。”男人着中衣来到床边。
“那我在苍州,算不算有功?”她问。
赵赦掀被躺下,林晚坐在床上便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算。”男人嘴唇翕动,双目微阖,显然是要睡了。
“那既然有功,就有赏喽?”林晚挪得离他近了些。
“你想要什么赏?”赵赦彻底闭了眼睛。
林晚刻意抬高了声音,就怕他睡去:“我要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我要王爷答应我,不要伤害月见,也不要为难宁王殿下。”男女主角得罪不起的啊!
赵赦这下却是睁开了眼,懒懒睨着她:“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与他们交情这般深了!”
“这不是交情深不深的问题。”林晚说,但又不知从何解释,只在被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就说,这个赏赐,给不给?”
“睡吧!”赵赦沉默半晌,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