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林晚说。
赵赦歪了歪头看她:“真就这么一刻都离不开?”
林晚嘴角一抽。
男人见状唇角微勾,伸手将她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纠缠的步摇抚顺:“逗你的。你乖乖在府里呆着,觉得无聊也可回沈府小住,我几个月便能回来,到时候我们种的枣树大概都长出来了!”
呆在府里是不可能呆的,林晚想。
她费尽心机这么久,可不能功亏一篑,只要没安全度过斩首那天,她就不能放任赵赦一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行事。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七日后。”
自从那晚两人在兰苑折腾半夜后,林晚这两天晚上都早早关门锁院休息。
第一次吃闭门羹,赵赦表示理解,既然王妃已经睡下,他便不好再把人吵醒。
第二次吃闭门羹,赵赦表示忍了,是自己在书房呆的太晚,她睡了情有可原。
第三次吃闭门羹,赵赦……
“把门打开。”
裴光再次翻墙入院,撬锁开门。
琳琅和南栀看见王府主人,不敢吭声,只垂首行礼。
赵赦一脚踏进门,又退了出来:“以后本王都要宿在兰苑,不管多晚。懂了吗?”
意思就是,他不来,门不能上锁。
“是。”她们能说不吗?当然不可能。
然而闭门关窗的林晚并没有入睡,而是忙着在镜子前试衣服。
她已经打算好要跟着去喻州了,只是不能让赵赦知道。所以届时只能等到他出发以后,她再单独上路。
姑娘家在外行走不便,且去喻州路途遥远,于是这两天让南栀给她置办了几身粗布男装。
款式低调,颜色不是黑就是灰,走在路上也不会引人多看一眼那种。
她穿着一身黑色短袍,头发也束成了男子发髻,只是不管怎么看还是觉得奇奇怪怪。
她侧身一瞧,恍然大悟,虽说她身材瘦削,但胸前微微的隆起要说是胸肌,那还是很勉强的。
于是脱下衣服,在那一堆新衣下面翻找。
南栀做事心细周全,裹胸布也准备齐全。
赵赦进来的时候,就见她的王妃,束着男子发髻,下身穿着男子步裤,胸前的布条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勒得平平无奇,似要喘不上气来。
林晚对着镜子左右看看,不错,够平。
就是没经验,勒的过于紧了,呼吸有些困难。
“这是在做什么?”赵赦上前打量她,“给本王的惊喜?”
这种玩儿法,他倒是第一回听说。
林晚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拿床上的衣服掩在胸前:“你、你怎么进来了?”
“走进来的。”赵赦说着,皱起眉,“缠这东西做什么,快拆下来。”
林晚扭扭捏捏背过身去,又从镜子里看到男人好整以暇的脸,“你别看,你先出、出去,去屏风那头。”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自该坦诚相待,王妃何故遮遮掩掩?”这话说得倒是十分坦荡。
林晚却想起那天夜里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说什么也不肯,直把人推到外间,这才回来拆了头发,换好衣服。
又把那些男装短袍塞进箱子,这才让赵赦进来。
好在这晚赵赦虽与她耳鬓厮磨半晌,终是没有再多的动作,最后抱着她压抑一声:“睡吧,不碰你。”
第二日晋王府来了一位稀客。
赵赦看见他,不由蹙起眉:“什么风把皇兄你吹来了?”
赵邕今日穿得十分正式,且贵气十足,身边带着一位玄衣护卫,护卫手上拖着一个楠木盒。
“晋王府便是这般招待客人的?”赵邕神色倨傲道。
“来人,上茶。”赵赦唤来管家。
赵邕品完茶,又要吃糕点,吃完高点又是一番评头论足。
赵赦也不急,任由他东拉西扯,自己只是拿了本书坐在花厅陪着这位皇兄。
半个时辰后,赵邕才抬了抬手,身边的护卫将手上的木盒递给韩远。
韩远打开,里面躺着几本册子,他将其呈上:“王爷。”
赵赦看了一眼,拿了一本出来,粗略一翻,凝眉望向赵邕:“皇兄这是何意?”
“这是给弟妹的谢礼。”
“谢礼?”赵赦很快明白过来,“那真是要多谢皇兄了。”
“东西既已送到,本王也不便多留,告辞。”赵邕起身往外走,最后还不忘损一损晋王府厨娘的手艺,“这糕点太甜,实在腻味得慌。”
赵赦不喜甜食,自然也不知道厨娘做的糕点有什么问题,甚至他根本都没吃过。
“皇兄留步!”赵赦叫住他。
赵邕回身:“还有事?”
赵赦看看韩远,又看看赵邕身边的护卫:“有些事想单独与皇兄聊聊。”
遣走了韩远与护卫,赵邕又回身坐下。
两人关系并不算亲近,他倒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是值得这般神秘才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