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宫铃声顺风传入耳,季音的面色微变。
那是……天魔音。
目光扫过战斗羊右蹄上悬挂的宫铃,季音唇瓣微动。她绝对不会认错,那铃铛是阴葵派女弟子的专属武器天魔铃。
而季音的右手腕上就系着类似的宫铃。
区别在于季音作为阴葵派的圣女修习的是天魔大法,而其他弟子练的内功只是阴葵派内普通的上乘心法。心法虽不同,但发出的天魔音却是如出一辙。
但是,一只施展天魔音的战斗羊?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季音眼底浮现出惊疑之色。
原本她前往安平县便是为了查清楚门派据点失陷之事,不曾想还没到安平县就叫她看了一场玄幻的好戏。会武功的羊说来令人难以置信,但这是游戏衍生的武侠世界,掺点儿奇幻的事件似乎能理解?
话虽如此,但他们阴葵派还没时髦到招收一只羊当弟子啊……
这般想着,季音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念头呼之欲出,但却像是隔了一层般让她始终不得要领。
“当家的!当家的!”
惨烈的惊呼声响起。
抱着横肉汉子的妇人慌乱的伸手捂住男人腰腹间的血窟窿,鲜血顺着伤口潺潺流出,染红了妇人的手,她六神无主的喊叫道,“当家的你流血了!怎么办?这血止不住啊……”
男人脸色惨白,一双吊稍眼里却折射出凶狠的戾气,他死死的瞪着领头站在一群羊中间的战斗羊,唇瓣颤抖着:“这该死的畜生!”
早知道这小畜生是这么个祸害,当初就不该见它模样好,就鬼迷心窍的留了它,早早将它卖出去!
“哎呀,怎么就被羊角给捅伤了呢?”
茶肆内,客人们哗然着纷纷从桌椅前站起身来,探头张望。
“这妇人怎么傻愣在原地?还不赶紧找人去请大夫啊!”
“老朽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羊杀人的,这对夫妻看着就不像是敦厚人。该不会是做什么恶事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嘈杂传来,一群客人交谈之际望着羊群的目光难掩忌惮之色,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去看看大汉的伤势。
“当家的……”
眼见汉子腹部的血怎么也止不住,男人的脸色都因为血气大量的流失而越发惨淡,看起来奄奄一息得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气,妇人又急又惊之下,猛地转过头去,双眸折射出仇恨的光芒,“是你!你这个该死的小畜生竟然敢伤我当家的,我跟你拼了!”
妇人从袖子里操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冲向战斗羊。
羊咧了咧嘴,极为人性化的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叮玲玲……”空灵的宫铃声飘渺而出。
妇人还没扑至羊身前,身体忽然僵住了。
趁她病要她命!
战斗羊尖准时机一脚甩出,羊蹄如旋风般重重踹向妇人。
破空之声传来。
花满楼耳朵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的杀机,他眉头微微皱起,他马上纵身跃下,身形如风似电般几个挪移挡在了妇人面前,伸掌相护。
砰——
霎时,人掌与羊蹄相触,内力涌动之间,战斗羊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头栽了出去,摔落在几米外,挣扎了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随即,花满楼快步小跑至受伤的大汉身前,蹲下身伸手在满脸横肉的大汉身上点了几下。
大汉身上的血当即止住了,花满楼取出一瓶金创药倒在大汉的伤口之上,替他包扎了伤口。
“这位公子,我家当家的没事吧?”
那妇人僵硬的身体很快恢复了行动自如,她心急的望向花满楼。
花满楼道:“并无生命危险,不过这伤势需要好生养养。”
妇人闻言神情略有放松,她转头望向倒在地上挣扎的羊,冷笑着再度举起了匕首:“小畜生,反了天了啊,敢伤我当家的,看我不活剐了你这贱皮子!”
“咩咩……”
其他羊见状纷纷骚动着,圆溜溜的羊眼里露出惊恐之色,然而一只只瑟瑟发抖的羊却毫不犹豫的分成两拨,一波冲上来冲过来阻拦妇人,另一波则团团围在倒地不起的战斗羊身侧。
“该死的小畜生!”妇人横眉竖眼的咒骂道,“都反了天了,一个个都皮痒痒了是吧?竟然敢跟老娘作对,都给我等着,看老娘不活拔了你们的皮!”
她面目狰狞的一脚一只重重的踹开拦路的幼羊们,气势汹汹的冲到战斗羊面前,身后满地都是哀哀叫喊的羊嚎声。
“咩……”
战斗羊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楚让它始终使不上力,只能不甘的瞪着冲杀而来的妇人。
“还敢瞪我?我今儿个就了结了你这贱东西!”妇人讥嘲的冷笑着,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刺下!
“叮——”
眼看这匕首就要刺进战斗羊身体,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叮声,妇人‘啊’一声痛叫,手中尖锐的匕首直直落在了地上。
“是谁?”
是谁坏了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