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剥了一个果子，送入了老太妃的嘴里。

屋子很安静，那些下人们和嬷嬷早已退了下去，里面只有王妃和老太妃两个人。

“王妃啊，庆亲王府你还是多用心些，别让王爷掉进人家挖好的粪坑里，爬上来带出一身的屎尿。”

“是，老祖宗！”

“还有，你是王府的嫡母，府里孩子的婚事，就该你多操办操办，别让王爷劳心。”

王妃莞尔一笑，应道：“是！”

……

马车一路疾驰。

南下的马车里，穆如止戈只来得及欣赏一下天岱王朝的早霞和日暮，剩余的时间就是与如意楼掌柜继续着他们之间的话题。

如意楼掌柜对今年新开展的业务很感兴趣，因为多了几千两银子的利润。

如意楼也许不在乎这点银子的收益，今年的财报拿出来也没有什么亮点。但账面上确确实实多出来的银子，想必堡主也不会嫌这银子烧手。

过了延州后，如意楼掌柜就沿途发出消息，传向牧云堡，信的内容就是沿途他收集的一些消息。他希望这些消息能给牧云堡带来一些实际用处。

问到穆如止戈以后还写不写书之事，穆如止戈笑道：“这还没想好呢。”

冬日的阳光，越往南走阳光越发暖和。之前回京时看两边的景色是万物逢春，如今回来却是一番冬日景象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令人愉悦。

才出来几天，心里又惦记着京都的老祖宗来了。

穆如止戈掀开窗布朝外面张望，自言自语道：“京都快下雪了吧？”

马车缓缓地驶入了牧云堡，在一座院子前停下。

穆如止戈一下马车，在牧云堡众人炽热的问候声中大步朝以前住的老院子走去。

老院子留下来的几个仆人，都没想过他们哥儿还会回来，一见到他激动得扔了手中正在干的活，赶紧过来请安。

穆如止戈给他们一个一个拥抱后，问道：“我走后，住在盘鞑山的瞎子老胡如今还好吗？”

以前常跟他出门的那个仆人说道：“每个月还是过去几次，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自哥儿走后，瞎子老胡口里总是念叨着哥儿的好。每次去的时候，我们站在一旁总要听上半天。”

穆如止戈笑着说道：“老胡这人懂得感恩，记得以前去的时候，还说要给我立长生牌位呢。”

这个仆人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挠了挠头，然后才对他说道：

“哥儿，以前不是小人对哥儿不忠心，是老太妃太严厉，又怕哥儿不学好，所以，所以我就只能那样了！”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难得他还想到这事，穆如止戈有些感动，又不知该如何回他，只是淡淡说道：“没事，没事！”

其实这个仆人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到了京都王府，他都不敢轻易相信人。

走出了老院子，穆如止戈微笑地想着，自己离开才不过半年，怎的这些人还如此热情，如此激动？

来到老堡主的院子前，他伸手叩响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然而当手指头刚刚落在门上时，他开心地笑了起来，明显感觉到宅落外面有一道熟悉炽热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这目光的主人很懂得隐藏身体，以至于他在短时间内。都没有发现对方究竟身处何处。

然后，木门缓缓地被拉开，院子里那个仆人的熟悉面容出现在眼前。

“是你？”老堡主院子里的那个仆人一声惊呼道：“哥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派人前来通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