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一行五人便结伴南下,一路上黄瓜老怀疑秋寒蝉是原白川两人私生女,悄悄问,“你两看起来年轻啊,想不到女儿都这么大了。”
但在接触到云绿那双冷目后,还是乖乖闭嘴。
京城郊外,罗信鸥坐在一颗树干下,看向面前从地上拔草的少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不是采药女吗?难道认不出方才你经过之地,脚边就是黄精?价格贵上许多,不比你背上半娄甘草值钱?”
少女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梳成两条大辫子垂在肩上,听到话急忙折返回去,将黄精刨出来仔细打量,眼中有着惊喜,“这个叫黄精啊?那我可要记住。”
罗信鸥抱着双臂,苗刀横放膝盖,闭眼叹气,抬头看向枝叶藤蔓遮挡的远方,“那里,金丝马尾兰,比你一背篓甘草值钱许多。”
袁小蝶急忙将黄精塞进背篓,快速弓着身子穿过藤蔓,最后看向地面野草,“这个我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过,以为就是野草呢,原来也是药草啊。”
罗信鸥重重呼出口气,“那是兰花的一种。”
“哦哦哦。”袁小蝶似懂非懂点头,小心翼翼用双手刨开泥土,避免伤到根,直到将一整株兰花轻轻放进背篓,一面走回来一面笑了说,“今天可真要谢谢你,你是怎么认得这样多东西的?回头我把它们卖了,请你吃饭。”
罗信鸥摇头,“不必,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也勿要告知他人你曾见过我。”
袁小蝶不解,“你欠人钱被追债了?”
“差不多。”罗信鸥并不想和她过多讨论,随口接下,歇的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记得,别说见过我。”
一辆破旧马车,由一匹早已年迈的黑马拉拽,虽然走的是要慢些,但好歹也进入河南地界。
穿过小镇,原白川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见官道上已是人烟稀少,这才叫停马车,出去跟黄瓜说,“就在这儿分别吧,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马车里的秋寒蝉突然扑出来,双手死死拽住他衣服,无神双眸湿润滚下泪珠来,轻声哀求,“别丢下我……”
“我不会丢下你的。”他轻声安慰,“现在,我们三人一起走,去少林。”
得知自己不会被抛弃的秋寒蝉松了口气,微微点头,“我知道,我爹说过,少林。”
云绿也从马车上下来,与黄豆说了些话,两方人便在官道上分开,他们另走一条大路。
“你爹还跟你说这些?”云绿便走边问,三人一横排走。
秋寒蝉点头,“他说过的,之前他想去少林偷师,可惜没能成功,他还说过很多,说过超逸绝尘山庄的庄主梅窗月。”
“哎……”秋寒蝉叹气,“他骂梅窗月是个贱人,是天下间最贱的女人,骂她骂的可难听了。”
云绿眉头轻皱,“你爹认识梅窗月?”
“不知道。”秋寒蝉摇头,“他那人一向是这样,疯疯癫癫,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听听就好,别去信。”
天色黄昏,倦鸟归巢,三人已经到了少林山脚,正爬着石阶爬向少室山,风冷霜寒。
秋寒蝉一直在强撑,尽管她双腿已经酸痛重如千斤,但她却没有叫一声,依旧强撑疲惫往前走。
她不能被抛弃,所以不能拖后腿,现在纵然吃点苦头,但总比被秋望业抓回去要好无数倍。
当最后一丝光明消失的时候,三人也来到少林门前。
原白川走上前去敲门,不多会儿,一个小沙弥开门打了个佛号,“施主,夜已经深了,不知有何事?”
“在下来寻慧厄圣僧。”
小沙弥摇头,“此刻天晚,师叔祖们皆已歇息,此刻吵闹有失体统,还请施主明日再来。”
原白川犹豫了一会儿,也只能答应,“好。”
佛门重新关上,他掉头走下石阶,三人站在冷冽寒风中,“我们就在这儿等一晚吧。”
云绿看向那紧闭佛门,“如今少林方丈虽是慧字辈,但并非慧厄,缘何你不去见方丈?”
“哎。”原白川叹气,“我们这样前来,还想见方丈?没见连方丈师兄弟都见不到吗?”
云绿轻叹一声,脸上却又带着笑,“罢了,等一晚就是。”
三人离开门前,走了几里路,在一片树林中落脚,捡了些枯枝生了火,便围着火堆静坐。
秋寒蝉啃着烤兔子看两人,“你们找方丈是有什么大事吗?看你们两人愁眉苦脸,好像要被人抓去红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