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川正拿着个饼吃,“这是相王的独子,也是老来子,他明年就六十岁了,看起来的确是要年轻许多。”
云绿正喝着鸡汤,这里面放了许多红枣枸杞,的确很适合现在的她。
好一会儿,她突然问,“当初,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要剿灭三途宫?”
他一愣,连饼都忘了吃,“不知道,反正当时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不过……三途宫一向是作恶多端,这倒是也不奇怪。”
“你从来没有查这件事吗?”云绿直直看他,“就算你说的,三途宫一向是作恶多端,那为什么又突然说要剿灭?”
原白川摇头,“不知道。”
半晌,他叹了口气,“我脑子乱的很。”
“哦?”她歪着头看他。
“相王我之前也见过几面,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高。”他声音里一片感叹,“之前动手来看,他之武功底子扎实,绝非一朝一夕,我很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物,干嘛要去练这么高的武功。”
听完他的话,云绿扯了扯唇角,“更想不通的是,他是怎么跟少宫主牵扯上关系的。”
“脑子好乱啊。”他抬起左手,掌心覆盖在额头上。
见他这样烦恼,云绿心有灵犀一般不言不语,就静静坐在他身边陪伴着,并不打扰他。
夜已三更,但超逸绝尘山庄的双尘楼内,却是灯火通明。
梅窗月看向面前的秋寒蝉与高絮,目光中有着沉重,“在山庄东面,出海六十里有一个小岛,那个地方本是历来山庄庄主闭关之所,十分幽静,而且一应俱全,你们即刻启程前往,船我已经备好。”
说完,她目光沉沉看向高絮,“你就留在岛上好好练剑,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高絮迎接到她的目光,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梅窗月心中轻叹,“年轻人就是好奇心重,你要问什么,问吧,若是憋在心里,恐怕这一路你也要分神。”
“是晚辈无礼。”高絮低头,缓缓道:“不知庄主,为何要我们两人避开前往小岛?若说是怕那些炼制寒蝉泣血丹之人,但以庄上众人之武功,这超逸绝尘山庄,依旧是牢不可破,而且,晚辈也可勉强出一份力,若说是因为秋寒蝉,可庄上也有这么多人,为何庄主,独独要秋寒蝉离开?是要……晚辈保护好她?”
梅窗月目光中带着赞许,“你的确很聪明,是,我是要送秋寒蝉去小岛,而你,是去保护她的。”
“这样啊。”高絮摸了摸鼻子,有些失落,“既如此,那秋寒蝉一人去即可,晚辈为何也要去?”
梅窗月依旧端庄无比,可那一颗心,却是疲惫不堪,“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们两人启程吧。”
秋寒蝉看向面前人,眼角眉梢,尽是憔悴。
“前辈,多谢你的照顾,而今事务杂多,还要你分心为我操劳。”
听见秋寒蝉这话,梅窗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亦有责。”
“没有的事。”秋寒蝉笑笑,“那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看向身边高絮,声音一冷,“走啦!不准忤逆庄主!”
话音落,人已经大步走出屋子。
高絮无奈,向梅窗月行了一礼,疾步走了出去。
外头,望雪将手中两个包袱递给秋寒蝉,一边说着话。
见到高絮来,秋寒蝉又将两个大大的包袱都塞给他,“走啦。”
“哎,你这么凶干嘛?我又不是没长耳朵,非要你每次都吩咐一声才行。”高絮嘴里抱怨,双脚却老实跟上去,双手也实诚地抓住包袱,从山庄不引人注目的小门出去,钻进浓雾之中,没走多久,来到海边。
一股带着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耳边传来撞击心灵的海浪声,高絮双眉紧皱,“我的天啊,要是小岛上也是这味道,我可能住不下去了啊。”
秋寒蝉走在他前面,回头看他,“你这人,话怎么比我一个女孩子还多?”
高絮被她说了一通,一脸无奈,正要说什么,却见海边木桩上系着一艘小船。
“哎,看来这就是庄主为我们准备的船了。”他有些无奈说着,率先上去,将包袱放下,却见秋寒蝉站在海岸边不动。
“你上来啊,不上船怎么去小岛?”高絮没好气瞪她。
她一脸无奈,又带着窘迫,那一向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分薄红,“这船离岸太远了,我上不去。”
好半天,她总算是鼓足勇气,小声抱怨出这句话。
“哦……这样啊。”高絮在小船内找了一圈,“没有木板啊,而且这船底已经碰到石头,划不过去,哎,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说完他冲秋寒蝉伸手,要把人拉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