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难的,做事在别人先,自然就要比别人多走几步,也无妨。”三公子说着话,拿过雪丝锦把玩,忽而一叹,“徐听赋已驾鹤西去了。”
“已经过去了,伤感无用。”相王道:“少宫主那边,我劝你别插手。”
“儿子明白。”三公子点头,目光眺向远方,“准确来说,我们与少宫主并无过节,而且,云绿他们,比我们更着急除掉少宫主,让他们去就是了,我们就不必插手,管好听风岛的事即可。”
相王满意点头,“派去的人做好了?”
“已经回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哼。”相王冷哼,“东风?一群前朝余孽也配?”
“都好说。”三公子并不争执,“父亲,进京吧,不要我们落在他们后面了。”
当天夜晚,父子两人易容改装,骑马进京而去。
京城内,云绿跟阎王愁讨论很久,可依旧拿不出具体办法。
她无奈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红莲业火,我这个名字是当初宫主给的,我翻看过典籍,也不过是书上一个词罢了,这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却是完全不知,甚至若非你说,我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肯定就是火……吧?”阎王愁也不是很确定,“我也只是在手札上看到,说是锻炼雪之精必须这个东西,但雪之精本来就是古怪的东西,锻炼它,这红莲业火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也不敢肯定啊,哎,这个可愁了。”
“哎……”云绿叹了口气,看向床上依旧躺着如同活死人的原白川,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刺得生疼,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头的花红柳绿。
“相王那边还没消息,果然啊,人走茶凉,徐听赋若在,又何必……”她嘴中呢喃,心中对秋望业更加恨得要死。
可偏生人已经死了,她再怎么很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鞭尸?
阎王愁见她站在窗边,似乎在看风景,又在说什么,却又听不清,只好问,“你在说什么?大点声。”
“没。”云绿脸上挤出个笑,转身看向正在翻书的阎王愁,“我说天真热。”
“啊,这鬼天气,哎,我最烦热了,偏偏一年到头,就是要热这么两个月,烦死了。”阎王愁一边翻书一边抱怨。
云绿看向床上的人,又看向阎王愁,“现在,除了一个红莲业火的线索,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他了吗?”
“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吧?”阎王愁非常不肯定,“你们这个情况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从没见过身中寒毒这么厉害的人,而且还能活下来,那就更没见过了,不过他体内寒毒太重,别的办法都不行,我也是在翻阅先辈手札的时候才看到,唯有红莲业火这样强大的火性,才能驱走他体内的寒毒,没有别的办法了。”
阎王愁把书一合,叹了口气,“只有这么一个线索,可我也不知道红莲业火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这……”云绿满心焦急,偏偏又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前辈。”
她走过来郑重看向阎王愁,“或许,能有点别的线索,但对方远在千里之外,这一来一往耗费时间,请前辈你留下照看他,我去找线索。”
“啊?”阎王愁十分惊讶,“你去找线索?怎么找?”
“如今,他是惟一的希望了,只能去找他。”她看向床上的人,决定将他暂时托付给阎王愁,自己再去三途宫崖底,找当初那个知道很多的老头。
阎王愁抓了抓头发,“听你的语气,这条线索有没有用,好像你也不能确定啊?”
“是。”她语气失落,“如果,连他也没有希望,那……或许,就是天意吧。”
“哦。”阎王愁点了点头,“我给他施针用药,但,他这个情况危险,我最多也只能保他一年的命,你可要快点啊。”
她点着头,走到床边坐下,抓着他冰凉的手握在掌中,眼眶湿润,看向他轻声说,“我去找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他若是能给我消息,我就一定要找到红莲业火来救你,如果不能,那……我也只能陪你死了,黄泉路上,我再去接受你的惩罚。”
她温柔放下手,将他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拿起一柄新剑,戴上斗笠,翻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