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住了三年,她对环境还算熟悉,抄了近路出城,结果刚到城门口,就见付叔骑着快马进京,她一惊,快速转身,抓着街边一个摊子上摆着的东西假装在看,其实,却连拿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马儿从背后急奔而去,她藏在斗笠下的脸满是焦急,就听一个中年男人猥琐笑了,“哎哟——现在的女子啊,就是豪放,居然出门买这种东西,这位嫂子,你是买给你冤家用的,还是给你外头的男人用啊。”
“啊?”云绿一惊,低头看向手中药丸,再看摊子上写得字,慌忙将东西一丢,急忙转身没入人群之中快速走开。
走了好几条街,她才算找到个僻静巷子停下,抓下斗笠给自己扇风,背靠砖墙叹气,“幸好戴了斗笠没被人看到,不然,也不必做人了。”
“真是的,卖那种药的摊子,居然就大大方方摆在街道边,这也太过分了。”
云绿摇头,想到方才在城门口前见到的场面。
“付叔进京了。”她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完全是意料之中,一切都在正常走向,可……“如此说来,相王他们果然已经得手,我送去的信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哎,果然是人走茶凉啊。”
她扭头看向相王别院,那里如今是少宫主等人在住,“这么说来,少宫主等人都在京城了。”
顿了顿,她将斗笠重新给自己戴上,走出巷子回到客栈,从窗子跳进去,摘下斗笠,阎王愁意外看她,“东西忘带了?”
“没,只是等几天,或许会有转机。”她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轻声冲他说,“相王他们已经成功了,如果罗信鸥是,那我再去三途宫,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若罗信鸥不是,那我问他,总要知道的快些,就算他不知道,也耽搁不了几天。”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抿了抿唇,低头看他,“如今,我们算是被相王等人抛弃,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天色已暗,云绿蒙上一块面巾,悄无声息进了相王府。
她先是站在一颗高高的梨花树上,将自己整个人都影藏在茂盛的梨花树枝丫中,将整个王府收入眼底,想要找寻位置,却见前方一座高大建筑有人破窗而出动手,打的几乎是你死我活,正是付叔跟相王。
云绿心中一喜,急忙跳上房顶,几个起掠,落在离打架地方最近的房子屋顶上,小心翼翼趴着往下看。
付叔拳掌齐下,相王爪功了得,两人打的四周瓦石乱飞,花木折断,就听付叔大骂,“速速将雪丝锦拿来。”
“哼,休想,我一定要先救我儿子,等我得到药方,自然归你。”
“那雪丝锦上的药方,岂是普通人能查探出来的,你将它交给我,我自会查清楚其中秘密。”
“雪丝锦如今牵系着我两个孩子的性命,我一定要得到药方,在我得到药方之前,谁要雪丝锦,谁就是要我命。”
相王的声音毫无一丝可斡旋余地,出手更加狠辣,完全已是搏命。
眨眼间又是二十余招过去,付叔终究不敌,左肩被爪功抓出五条宽大的血印子来,连连后退,右手捂住伤口,阴狠狠盯着相王,“怎么?你想杀我不成?”
“我并无此意。”相王双手背在身后,“只是你也明白,如今,我只剩下两个孩子了,那雪丝锦对我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又不急着要雪丝锦救命,何必非要与我在这个紧要关头争?待我得到药方,雪丝锦自然归你。”
“你……”付叔正要开口,却突然住嘴,心想:也是,当初我与他们说的,便是听风岛内有人也曾中了三途宫这毒,但那人已经死去,如今,我根本没有必须要先得到雪丝锦的理由,若是再纠缠下去,相王必定怀疑,到那时,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因此,付叔恨透了当初自己撒的这个慌,那时为何要说那人已经死了?若不是这样说,现在就有抢雪丝锦的理由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当年说人还活着,相王等人肯定要看,也瞒不过去。
果然,付叔是前后堵,无法,狠狠一咬牙,“罢了,我要雪丝锦,也不过是为了上面的药方,好用来祭奠我那位中了三途宫剧毒的友人,如今两害相轻择其轻,的确是你更紧要,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争便是,你若得到,那时,抄录一份与我便是。”
相王面上总算有了和缓,“这是自然。”
“哼。”付叔捂着伤口,转身离去,心中再多不甘,偏生一丁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