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愁容的少女脚步虚浮地倚在楼道口,长裙的侧边被攥出皱纹。毛利兰对父亲身上发生的事不知所措。她的父亲虽然有着一系列的坏毛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他人或是社会怀抱恶意。
他不会是犯人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遇到什么事了吗,毛利同学?表情很不安呢。”
平稳而安定的声音,她抬眼看去,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的人正是她刚刚回到岗位上的代课老师,黑桐纱月。
应该说出来吗?她不知道。她的内心一团乱麻。
“那,那个……我……”她的话语支离破碎。
一步两步,她的老师走向她。略微下垂的眉眼,柔软下来的神色让黑桐纱月看起来也一同陷入了烦恼。
“不用勉强自己,毛利同学。不过如果想找人商量的话,我一直都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女孩依旧欲言又止。
“我正打算去波洛吃晚餐,要一起吗?”
【话术951d100=17成功】
毛利兰难以拒绝眼前这个女人的帮助。她对黑桐纱月的本质还不够了解,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井口垂下的蜘蛛丝还是破解迷宫的线团。
她们推门进入波洛,清脆的风铃声引来了安室透的视线。黑桐纱月与他的视线交错,瞥见他脸上的伤口,秀气的眉毛蹙起,但她只是略微压下视线,没有选择在现在过问。
“安室先生的脸上是受伤了吗,没事吧?”毛利兰的担忧很快转移。即使自己的困境毫无改善的迹象,她也还是优先选择关心他人。
男人面对关心只是抓了抓头发,笑着装傻:“啊,这个是家里的电器出了点故障,就不小心伤到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话术671d100=45成功
“这样啊,像安室先生这样能干的人也会遇上这种问题,以后也要注意这种问题了呢。”女孩很快接受了这种说法,她努力让话题轻快些,可惜紧绷的嘴角暴露了心情。她赶紧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
黑桐纱月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似乎是陷入了思考。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叫安室透有些难以招架。正当他打算再小声补充些什么的时候,黑桐纱月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啊,电器是很精细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故障。即使用心爱护,它依旧只按照自己的原理运作。”
这番对电器的感慨大概是她的真心话,带着魔术师对科技的手足无措。安室透微妙地有些沮丧,又有些开心。他发现女人根本没有打算在日常生活中去猜测,或者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是因为对她来说事情的真相,应该说探寻真相的过程毫无意义,一切都在阿卡夏记录之中。如果她想仔细追究,那么他的隐瞒不过是无用功。但是,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安室先生这样帅气的脸,如果受伤了的话,许多人都会伤心的。即使是为了大家视觉上的快乐,也请多注意一些。”她弯起嘴角,少见地说了句捎带刻薄的俏皮话。
没错,正因了解她的无趣,他才会对她的有趣格外心动。
男人不想让脸颊上的笑意过于明显,耳朵以及后颈处的一小片肌肤不受控制地染上粉红。
她没有想过对他设防,不管他是安室透,是波本,还是降谷零。他们之间不存在互知底细的默契与游刃有余。她不会刻意配合安室透扮演日常,不会随着波本堕入深渊,更不会对降谷零展露同情。不管哪个身份,在黑桐纱月的眼中,都是同一个人。
黑桐纱月是他宝贵的同伴,是他珍视的共犯。这与他和柯南之间的信任不同。
他温顺而又无奈地点点头。
在学院祭之后,他就隐约感觉到她和景之间的氛围变了,仿佛日光终于刺破了清晨的朦胧薄雾。随之被刺破的,还有他还没来得及表明的心意。
毫无疑问,对与黑桐纱月来说,他是特殊的,但是和景在不同的方向上。即使是一厢情愿,他也愿意这样相信。
真是少有的体验啊,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向上追求的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仅限这些许时间,还是让他在意犹未尽中回味一番再向前走去吧。
“那么两位今天想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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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终于在某一刻将刀叉搁在瓷制的餐盘中。突兀的声响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声,不和谐感化作重压,一下一下地敲击她的前额。
“原来如此,是毛利先生遇上麻烦了啊。”配合着毛利兰的情绪,黑桐纱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毫无顾忌地大口吃着焗饭。
她擦了擦嘴角,缓缓地说道:“我对法律方面的了解不算多,也不认识这个领域的人物。不过我想你可以试着找优秀的律师来辩护。考虑到这是公诉案件,支持者可能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