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陷入了更深的焦虑。
欲扬先抑,她继续说道:“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那是,什么……”
“你相信自己的父亲没有犯罪吗?”
女孩着急地回答:“爸爸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高,只好强制压抑声线隐忍。
“那就请一直保持着这种信任。”她的老师锁定了她慌乱的视线,“冷静一些,我也愿意相信毛利先生没有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我要提醒的是,警方不会无缘无故逮捕人,他们一定会提供出证据。在他们提供的证据面前,你也能继续保持这种坚定的信念吗?”
“纱月这是在暗示警方会给出不实的证据吗?”服务员加入了讨论,他抱歉地挤了挤眉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毛利老师的事情实在很令人在意。”
毛利兰摇摇头,现在她没有余力去一一介意这些事。
黑桐纱月直面安室透的质问,她认真而又担忧的神色不变:“越是到危急时刻越是应当确定唯一的道路,这种选择并不是暗示警方的证据有问题,而是从毛利同学的心理状态考虑来看比较安定的做法。”
她又看了一眼毛利兰:“如果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的父亲,又全心全意地相信警方的证据不会有错,只会让自己的内心陷入分裂,加速奔溃罢了。所以还不如在最开始就选择好立场然后一路走到最后,即使到最后结果真的辜负了信任,你在过程中依旧是明晰而不混乱的。”
啊,黑桐老师是在关心我的心理状态啊。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黑桐纱月的意图。她无法提供实质性的援助,起码也要帮毛利兰心里好受些。
“你的意思是要无视警方提供的证据吗?”
安室透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些上头了,他就是想要在这里反问,听她多说几句。
见他没有停下追问,黑桐纱月略微调整面向对着安室透:“在记录的事实之上,有着根据警方证据构筑起来的真相,也有源自信任与情感建立起来的真相。如果接受了前者,就会不做反抗,任由警察主导流程;如果接受后者,就会积极寻找律师为毛利先生辩护。既然无法亲历现场,那么也就只能选择一种解释来确保精神与行动的一致性,防止内心因动摇崩塌。”
毛利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现在起码能够确定接下来该做的事。
安室透之下的降谷零缓缓呼出一口气,很有她风格的回答。也许恰恰是因为她能够直接读到事实,才能采取这么冷静的态度吧。
“只是好奇地问一下,如果警方真的提供了不实证据,那警察又要怎么保持这种一致性呢?”降谷零略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发问。
安静的夕阳中,这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她停顿了数秒,用简短的一句话回击:“thenlettheendjustifiesthemeans(那就让结果为手段辩护吧)”
真是狡猾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在这种地方下道德判断。看上去这种回答是结果主义者,实际上她可能对结果和手段是什么都不太在意。
这不就是他最中意的回答吗。安室透败下阵来,认命般听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来回之间,毛利兰已经收拾好情绪,准备前往母亲妃英理的事务所。在她离开波洛之后,安室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纱月,你打算介入这件事吗?”一旦黑桐纱月从毛利兰那一方介入,他们不一定是处于对立面,但一定不会走上同一条路。他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有人向我求助,我就会回应。”黑发黑眼的老师起身,迎向渐落的橘红色光芒,眼眸低垂。
她也许真的能做个好老师。安室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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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401d100=48失败
【侦察251d100=87失败】
[侦察701d100=44成功
“抱歉,酒吧那边稍微有点杂事要处理,没能赶上一起在波洛吃晚饭。”经过乔装的男人三两步向黑桐纱月靠近,手中是两罐冷饮。他熟练地打开其中一罐递给她。
她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刚想说些什么,男人将视线投向了街角的某处,用不轻不响的声音说道:“如果那么在意的话,不妨出来我们一起聊聊吧,那边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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