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多多拜上知县相公。”
“今日已是‘三日之期’。”
“老爷命小人前来接回菁菁娘子。”
……
辰时,小雨淅沥,永平县官署后衙。
刘府管家立身廊下,作揖拜上知县赵德荣,说话时小心探看神色。
赵德荣端茶漱口,平淡道:“菁菁身体不适,须在我府上养病。”
“你回去告诉和裕兄,等娘子病好后再送还。”
“这……”
刘管家一听就知是‘推托之言’,他实乃不想送还菁菁娘子。
赵知县见其面色,笑着背手说:“只管回府禀告你家老爷,我与和裕交情如何,你还不知道?”
“且放心,娘子病好了,便送还贵府。”
刘管家无奈,抱拳领下话,告辞退身出衙门。
官署后门小巷,一辆马车停靠,两个刘府下人正说话。
见管家一人出来,不见娘子,他们各生猜想。
一人问:“知县相公不愿送还娘子?”
管家轻叹气,上马车道:“回府再说。”
两个下人不多问,一人牵马,一人赶车,绕出巷口回府。
刘府前院。
刘和裕在堂外来回独步,时而眼望大门,心里说不上来的焦虑。
不多时,大门被推开。
管家进门直奔自家老爷道:“那官家不还娘子!”
刘和裕急火上来,把手问道:“赵德荣他如何说?”
管家凑近耳朵,将赵知县原话转告。
后说:“小人以为,赵知县实则是不想守约,有独占娘子之意!”
刘和裕也不是笨人,火气直冲双目,面红耳赤叫骂道:“真是个食言的狗官!”
“三日前他来相求,想一品美人滋味,我看在交情面上,方才答应‘同享美妾’,约定好的‘三日一换’!”
“如今他得偿所愿,已受用三日,却、却要食言。”
“小人!狗官!”
“老爷息怒。”
管家环顾围观的下人,摆摆手让他们回避,扶着老爷入堂道:“当日老爷就不该答应那狗官!”
刘和裕气得浑身哆嗦,点指说:“你说得对,我就不应他。”
“这狗官过去贪我银两不说,连我菁菁也想霸占!”
“你可有良策要回娘子?”
管家端茶给老爷,思说:“狗官已有独占娘子之心,与他讨要,只怕要不回来。”
“他手握王法,老爷与他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以小人之见,就等待几日,几日后我再去讨要娘子。”
“他若说‘娘子病未愈’,老爷便带郎中去诊脉,看他还有何托词。”
刘和裕摆手,单托茶碗说:“你把赵德荣看低了。”
“这狗官极为聪明,今日说‘娘子生病’,便是告诉我‘不还娘子’!”
“过几日再去,你我连衙门都进不去。”
“他岂会让我带医去给菁菁诊脉?当众自扫颜面?”
“唉,我着实看错了此人。”
“我有君子心,他却做小人!”
管家凝眉道:“若是如此,老爷只怕…唯有割爱了。”
砰——
刘和裕砸了茶碗,站起身说:“菁菁是我挚爱,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与他!”
“这狗官贪赃枉法,我手里攥着他不少把柄!”
“使银子!你带上银子去台州府打点司理、知州,我要告那狗官。”
“只要赵德荣失了官身,再讨回菁菁就易如反掌。”
管家劝道:“老爷这又何必?岂不闻‘官官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