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令弟在安察堂忙着给先母平反,竟也忘了给自己母亲上坟这茬”
一语未了,坐在马上的竺轩云长腿忽而往前一踹,直踹得孟高卓大退几步,“砰”一声仰倒在铺子前的石阶上。
倒在地上的孟高卓张着牙咧着嘴,捂着胸口直叫唤,“打人啦!天延堂的掌柜打人啦!快来人呀!快给我报官!”
高呼惹来不少过路人的围观,孟高卓见此情形更是扯开嗓子,越叫越欢!
踹了孟高卓一脚的竺轩云还不解气,下了马快步径朝乱喊乱叫的孟高卓而去,满心只想在他脸上狠狠补上两脚!
见来人气势汹汹,怕再挨揍的孟高卓扒拉着就近的人想要攀站起来,刚扯到一处衣角竟又被莫名一脚狠狠踹开!
这脚更狠,只见倒趴下去的孟高卓重重嗑在了阶上,额上瞬即肿起大如馒头般的淤包。
只见他晕晕乎乎的,手指哆嗦指着踹他那人,正欲开口大骂两句,而抬眼竟见那人是言家公子言白,即刻哑口无言,连伤也不带疼了,讪讪着自己起了身。
见言白扫了扫方才被扯到的衣角,孟高卓见状也赶忙过去擦扫,“我竟这般有眼无珠没瞧见言公子您,还将您的衣裳扯皱了,真是该死该死!”
言白哼笑道:“你认得我?”
孟高卓瞪大双眼作惊讶状,道:“这话说得!城中谁人不识言公子您呀?”
城中商贾自然皆知言家,而对于言家独子,未见过样子也是听过名字的,孟高卓这般善于谄媚之人,知悉言白也是丝毫不出奇。
言白转望竺轩云笑道:“竺公子脾性还是这般大呀!不过还是压制着点好,毕竟当街打人这般事传出去了怕是对天延堂影响不好。”
竺轩云暗暗翻了两眼,虽然再补踹孟高卓两脚的意念犹盛,但经这一搅和他还是决定不将事态惹大。
“言公子说得极是!”孟高卓似是有了靠山般,满面的趾高气昂,直指竺轩云,“这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待会就去报官!我们公堂上见!”
“好呀!”竺轩云倒也干脆,“现在我们就去公堂,将这事说得清清楚楚,说说我是怎么踹你的,再说说言公子是怎么踹你的!”
孟高卓愣了一会,随即嚷道:“言公子踹我那是事出有因!你踹我是蓄谋害人!”
“怎样都好,踹了便是踹了,公堂上哪容得你来说是非。”竺轩云提声道:“公堂上你若是把我供出来,我也要将言公子供出来,我便是与言公子赖上了,你随意!”
言白轻笑两声,挑眉道:“竺公子要赖也得问问我可是愿意呀?”
竺轩云咂咂嘴,不言不语。
“这”孟高卓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嗫嚅片刻说不来话。
半晌才道:“罢了罢了!今日看在言公子面上,便放你一马!”
几番扯皮之下,围观人群见没了趣自然也接连散了。
一大早便都是糟心事,竺轩云眉眼中满是不悦,只见他扯扯缰绳,将之在马带上紧了紧。
言白迎了上来,见他眉眼都快拧成一团了,只笑道:“竺兄若是为了方才那人生气,那便是太不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