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马车如约而至,驰夫却不是料想中的顾风。
立在门口的言白微微沉思,问那个生脸驰夫:“是竺轩云派你来的?”
“是。”驰夫道:“竺公子还在候着呢,这位公子快随我来吧。”
虽然心中莫名得隐隐不安,但言白还是径直上了马车,虽然竺轩云有时确实像极了失控的疯子,但他于自己而言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马车不疾不徐,走的不是城中方向,而是向郊外行去。
言白掀开车帘,外边是恬静的山路,长林丰草,虽不见人烟,却清净安宁。
不消半会,马车悠悠停下。
面前是一座竹木小屋,树影掩藏半座,旁边是潺潺溪水流过,院前雕花石桌静立。
待言白下了车,驰夫在旁躬身道:“竺公子正在屋里候着。”
言白又望了一眼静谧的竹屋,这才径直踏入。
晨色未明,屋里还燃着烛火,通红一片。
将大门一推,便见竺轩云坐至屋内木桌旁,并不抬头,而是将对面茶杯斟满。
言白款款行入,环视一眼周边淡雅的装折,“这地方倒是清静得很。”
竺轩云只往前一摆手,“坐。”
言白坐至竺轩云对面,望着面前的茶水,却没有饮用的打算。
竺轩云将自己的茶杯与他调换,“没有下毒,言公子放心喝吧。”
言白见他饮完那杯茶水,面色依旧,却也不动面前的茶杯。
“你要的三千两。”言白自袖中掏出三张银票,将之抵在桌面移到竺轩云面前。
竺轩云只瞟了一眼,却不言语。
言白又道:“这里的银子够你另寻他处安身立命,不要再幻想着你能对付得了我父亲,就算你还怀有贼心,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竺轩云冷笑一声,“你们言家还真是无耻到极致了。”
只消这一句便能知晓今日的约谈结果,言白面色阴了下来,咻一下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我想我已经对你够容忍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指尖一拉房门,却见言白神色疑惑。
又使劲拉了一下,眼前房门纹丝不动,推动几下门后还有金属相碰的“铛铛”声。
“你把房门锁了?”
言白回头,一片暗色猛然袭来,震响在头上炸开,混沌伴着疼痛,言白觉着眼前一片发黑。
半蹲地上的言白重重晃了晃头,待视线清晰,面上一片湿润不住流淌,直至脖颈。
言白伸手一摸,指尖是一片刺红。
未待反应得及,一股强劲自后直接将自己拽倒!
言白霍地摔至地面,眼前的混沌还未消逝,脖颈间的窒息之感随之而来。
竺轩云自后用麻绳捆着言白的脖颈,使尽毕生气力,死死勒住那人不放。
言白头部遭重力一击,血液还在流淌不息,窒息感却彻底搅乱他的脑袋。
他扒上竺轩云的手,对方的手筋骨涌出,显然用尽了全力,似乎就想致自己于死地!
言白定了定气,勉强找回些气力,抬肘往后重重一击,只听对方闷哼一声便放开了手中的钳制。
言白翻身一趴,大喘着粗气,混浊视线中,只见竺轩云捂着鼻子晃晃悠悠地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