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宅前院,冯志扬哼着小曲,迈着悠闲的步调行过精妙镌镂的抄手长廊。
飘来的哼唱声让来往的仆役知道自家公子今日心情舒畅,好歹在施礼时也不怕哪里触了主子的眼。
冯志扬径行至母亲主屋,冯夫人向来喜爱花草,平日这院儿都是主子下人一同张罗着修剪枝叶,今日却是格外的静谧,连主屋房门都紧闭着。
冯志扬驻足门前,问门外候着的一侍女,“夫人呢?”
侍女眼神闪烁,支吾半天才道:“夫人身子不快,正歇息着呢。”
冯志扬又问:“哪里身子不快了?请郎中来瞧了吗?”
“请,请了”
“你这贱奴!还在这里糊弄我!”
冯志扬突然的提声斥责,将侍女吓得跪地扣头,“公子赎罪!公子赎罪!是夫人交代奴婢谁也不能进去的”
冯志扬不满地撇着嘴角,不管不顾径直推门而入。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冯志扬刚一入门,便见冯夫人正自里屋掀帘而出。
只一眼,冯志扬便瞧见了母亲左脸上竟有一个鲜明发红的手掌印!
“母亲!”冯志扬赶紧迎了上去,细细瞧着母亲脸上的掌印,“这,这是?!”
冯夫人低头避开冯志扬的手,泪花顿时自眼眶漫溢而出。
冯志扬心里也多少明白了几分,在这偌大的冯宅里,除了当家做主的父亲,还有谁敢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父亲他”冯志扬着急唉了一声,“父亲怎么突然这样待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冯夫人拿出绣帕拭泪,也将簪子一事和盘托出。
听完母亲的陈诉,冯志扬在屋里来回走了数十圈,而后道:“母亲,你与我老实说来,你真与那奴才”
冯志扬实在不愿说出这等丢面之事,只能重重踱了一脚宣泄心中的万般羞怒。
冯夫人边泣边道:“扬儿,我真的从未与他私会”
冯志扬怒道:“那母亲的簪子怎么平白跑到那奴才的棺材里去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冯夫人喃喃道:“许是,许是被那人偷了去”
“母亲你还在这自说自话呢?!”
“我”
冯夫人一时语噎,又起身拉过冯志扬的小臂恳求道:“儿呀,你怎么能如此不信你的母亲呢?若是连你都不信了,那你父亲更是坚定了这事,往后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又道:“若是再让那该死的贱妾知道了,那她不得爬到我头上来撒野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