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面露惊色,低声喃喃道:“原来这一切真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竺子念面色凝重,徐声道:“这事已经过了十几年,你若想为自己脱逃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见他将主使指向自己,李天和急道:“这事真不关我事!再说我与烈日堂那班家伙又无任何关联,我害死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赵承玉疑道:“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
“若真是如此,我都没几年好活了,我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李天和慌道:“这事说起来也是一两句的事罢了,我全部如实告知你们!”
又道:“其实不过是有人给了我几个银子,让我透漏点实情罢了,也无非是如此了”
“是谁!”二人异口同声。
“你们别不信,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谁。”李天和道:“他每次与我会面,都是戴着面具的。”
“面具?”赵承玉疑声道:“难不成,是一个鬼面人面具?”
“你怎么知道!”李天和惊呼,“那面具诡异得很!就像扭曲的人面那般!真渗人!”
得到确认之后二人陷入沉思,这个面具人已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人嘴里,若说烈日堂之事与这人无关,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酒过三巡,李天和早已喝得如醉如梦,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连手脚都不住打幌。
见他喝得酩酊烂醉,二人便也只能留他在房里歇下度夜。
夜色渐深,路上几无行人,只剩几盏摇晃的红灯笼,照出摇摇曳曳的烛光。
街上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上默默无言,只有两道身影被月色拉得奇长。
行了半路的赵承玉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子念,我瞧你今夜喝了不少酒,可还好?”
“无妨。”
赵承玉又道:“要不回去我给你煮碗解酒汤?这样夜里估计会好睡一点。”
竺子念坦然道:“不过是心情有些烦闷便多喝了几杯,这点酒还醉不了我,吹吹凉风也就散了。”
“我瞧出来了”赵承玉怅然道:“似乎只要元姑娘在场,你便不是很高兴。”
“与她无关,是我的问题。”竺子念低下眉目,“也许是我心胸太小,见不得你与她和睦。”
“啊?”赵承玉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不禁疑道。
竺子念摇头轻笑,“也许我就是旁人口中的醋坛子吧”
赵承玉不由得顿住脚步,愣道:“子念你”
竺子念也定住脚步,回身嘴角微扬,“那老头虽则贫腔油嘴的,没想到却能一眼瞧出端倪来,元莺钟情你一事我也早有察觉,也许便是如此,我才对她颇有敌意。”
见竺子念难得坦露心声,赵承玉缓道:“老丈说得对,我本该早点回绝她,只是我没遇过这事,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白白让她伤了心”
“你是初次,我又何尝不是”竺子念语气沉了下来,“我之所以换了赵蓉的荷包也是如此,早点让她明白我的心意也许反倒没那么伤心,也不会让你生了误会,而元莺”
又道:“只要见你与她言欢,我心里便莫名堵得很,我”
明亮的月色将竺子念的深刻五官映照得更深,只见他定定注目赵承玉,唇瓣微启,“我今夜喝再多的酒都不是因为旁人,而是因为你,你明白吗?”
因为我?因为我
不知名的情愫伴着心口跳动渐起,赵承玉半张着嘴不知如何回应。
“我觉着让你自己发现这件事也许是不可能的。”竺子念低头笑道:“赵蓉说你木讷,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若是现在还不明白,没关系,我之后会再跟你多提几遍的。”
本意也并不想得到回应,竺子念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原来将深藏的心意统统吐露,是这般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