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烟找了处与谷二姑娘家窗口差不多平齐的树梢,悄悄隐入。
窗角红绸系成的绳结开始来回抖动,谷嫣然重新抚了抚裙面的褶皱,用小指绞了绞两颊边的小辫。
成春一个翻身,从小窗进了屋,边解绳结边咧嘴笑道,“然然,今日可好?”
谷嫣然起身相迎,未直接答话,“可有用晚膳?”
成春浑身精简的麦色肌肉在烛火的衬映下线条流畅而明显,不过他还是有些局促,团起了漏在草鞋外的脚趾,带着泥的鞋底踩在光洁的中空实木板上,分外不搭。
脱掉草鞋,成春将它捻在手中,左右看看,放到了窗台的角落,“早些时落了场细雨,鞋底沾了些泥,免得污了你这好木板楼。”
谷嫣然凝眸,含着两汪春水看向成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会儿找人来打扫不就行啦,怎么还这么拘束。”
她拢了拢面前的食盒,又伸手拿出饭菜,“定是还未用饭吧,我也没吃呢,前一会儿刚从师傅那里回来,快陪我一起吃点。”
成春把汗手手心往外衫上一抹,两步上前接过谷嫣然手中端着的盘子,“那我们快点吃,别饿着了。”
谷嫣然看成春端了碗才喃喃细语,“哎,过几日怕是要有大雨,天气怪闷热地,虽然没吃却不大想用。”
成春听罢立马放了碗,“那怎么办,要不用些去暑的玩意?这真正儿还没入夏呢,我娘知道些土方子,能去去闷气,明儿个给你带来。”他说着又端起碗水喝了,“你说是说去学巫医术,别把自个儿给累病了。”
袖口顺着下滑至手肘,露出一截光滑细腻的肌肤。谷嫣然双手交叠置于桌面,将下巴枕在手臂上,用双手拇指的指甲细细揉弄两侧的面颊,目光闪闪,半晌开口道,“累是真的累,但好在能学到些许东西。”
“那,你师傅可好?”成春不知谈起这个话题是否逾越,心中惴惴不安,最终还是试探着问道。
南国能习巫蛊之术的均是大家,虽说他俩现在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情,但身份的高低永远都摆在那里,某些细小的习惯都能见出分别。
“说好也好,嗯硬要评判的话,就是太严厉了些。按理来说年纪已经不小了,膝下却无一个孩子,怕是不怎么会和小辈相处吧。”谷嫣然换了个姿势,腾出一只手出来细细地在桌面上滑动,发出轻微地,刺拉拉的声响。
成春伸手将谷嫣然满头的饰品一一挑出,摆在桌面上,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站起身绕过桌子,从后面将她提溜起来放在床上,“我给你揉揉肩膀按-摩一下,技术好得很。”
谷嫣然摆了两下手,边笑边推拒着,“哎呀,痒死了,你这是在给我按-摩还是在给我挠痒痒呢!”
“你乖乖得别动就行了,越抗拒就越痒。”成春两只大掌从背后将她的肩膀摁在床上,只见她上半身是服帖了,但两只腿儿往空中胡乱蹬着。
“哎呀,痒死啦痒死啦,你这什么手法,还按-摩呢。”成春还没使劲,谷嫣然就又嚷嚷起来了,声音还越来越大。
成春伸手去捂谷嫣然的嘴,“嘘!我的姑奶奶,你可小点儿声儿吧,你们这谷府的侍卫可不少,把我抓住了,可得退层皮。”
“哼”,谷嫣然听着就撅起嘴,“我们这正规培养感情呢,有什么好说的呀,娘可早就跟我交代过,就盼着抱孙娃娃呢!”
成春只能苦笑着点头,“行吧行吧。”心中暗道,你那娘亲和爹爹若是看的中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