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墙角被砸出了一块大洞。
红皮爬尸埋进碎石灰里,覃彧却抬眼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张云峰带着一大队人守在研究所的院墙外,和覃彧眼神交汇。
他手指一勾,旁边的射击手拿着怪异的红外定点抢对准了墙角的红皮,尖锐的针头埋入了红皮的身体里,它又发出两声尖锐的声响,翻滚着没了动静。
覃彧收了剑,冷冷得看着张云峰。
“覃彧,我们又见面了。”
张云峰周围跟着的不止有研究所的私有警卫,还有不少中央区内的天选者,覃彧列车上的线人都在他旁边集合了。
大部分线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覃彧的真名,都暗自琢磨线人列车和研究所的关系起来。
“你想要什么。”覃彧语气冷淡,他长时间穿着皮战斗,体内气血翻涌,脑子里每一根弦都紧绷着。
张云峰从装甲车的天窗走到了车顶上,然后悠闲坐下,“非也,我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那个叫丁烟的姑娘。”
覃彧紧咬着后槽牙,冷着脸道,“想要她,先问我手里的剑吧。”他知道张云峰不会简单放过他看上的猎物,却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张云峰身边还跟着一个穿中央区管理服的男人,他很急躁的样子,“线长大人,我们中央区从来都是以礼待您,您不该和我们作对啊。”
“不对,覃彧,你本身就没道理和我们作对,丁烟她本来就是我研究所底下的人。”张云峰飞出一份包着纸张的文件夹。
覃彧伸手接住文件,却并没打开。
这时一团庞然大物从实验楼门口滚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张云峰的儿子张泽,他被绳子捆成一个巨大的球,身上的肥肉在绳间颤动。
张云峰收下了面上的几分漫不经心,板着脸没说话。
丁烟随后从楼内走出,“谁说我是研究所的人了,要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她伸手将覃彧拿着的文件夹打开,撕掉了里面的档案。
覃彧皱眉拉着丁烟的手,执意和她十指相扣,小声在她耳边道,“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乱跑。”
丁烟直视他的双眼,“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当然不能听你的。”
覃彧刚想回嘴就被张云峰打断,“行了,就你能狡辩。”
“你要抓我去干嘛?做实验?”丁烟笑得讽刺,“你说我是你们研究所的,那我就是了。做实验是为了什么,你用健康的人做人体试验并且当做爬尸的养料这对吗?”
张云峰没主动开口怼她,而是冷眼找身边的警卫带上来一个人。
女人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有些哆嗦畏惧,垂着头站在张云峰的装甲车旁。
“我们研究所养健康人我承认,但是我张云峰每日好吃好喝得供养着他们,就献点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张云峰冷笑,瞥了一眼女人的发顶,指着她道,“这个是曾经一厢情愿来到我们研究所的志愿者,签了协议,一直住在研究所里,平等交换。却被你自作主张带出了研究所,现在心里后悔得不行。”
女人哆嗦着,不知如何流下两行泪,“是我不知好歹,末世里占用了资源却没任何贡献,一时间被别人蒙蔽了双眼逃出研究所。”
丁烟垂眸,她和这女人携手出逃后就遇到研究所沦陷,这几日无论女人躲在哪里中央区都不会安全,跟她以前过的日子自然天差地别。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算为奴也觉得不算大事。
一时间竟没一个人出声反对张云峰,无论是覃彧手下的线人或是中央区内拨给张云峰的天选者。
丁烟俯首在张泽身边耳语两句,又突然大声道,“猪养肥了再杀这种事也能被说得有理有据,真佩服张所长了,我们听听你儿子怎么说吧。”
张泽被捆着,在地上打滚了几天,脸上挂着不自觉留下来的清涕,跟那女人一样哆嗦着,“我爸,我爸他养这些人不光是喂爬尸,还做人体试验,二三十年前就开始了。现在的抑制剂和各种针剂,都是做人体实验研究出来的。”
张泽看着张云峰冷冽的眼神,哆嗦得更厉害了,既然已经说了一半,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丁烟答应将张云峰除掉后推自己上位,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她,“你们这些天选者,都是实验产品,你们大多数都没爸没妈这才不是偶然。最先开始人体激活剂成功率几乎为零,但是在你们母亲快分娩的时候,给母体注射爬尸病毒,母体会感染,但你们却会变成远超普通人并且能适应爬尸‘皮’的体制。”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部分早就有所怀疑的天选者纷纷抽出武器指向了张云峰,“你疯了吗?”
张云峰这时不但不怕,却更镇定了,“丁烟!你到底昏迷了几年?你是之前天选者计划里的实验助手,后来希望妇产所沦陷,你在里面牺牲了就没再逃出来过。”
丁烟心中一凉,她刚在这个世界里醒来时,那个房间确实处处怪异,她怒道,“胡说什么,既然讲不通,那就没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