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逾越了。”他觉得捏着个烫手山芋,忽地松了手,丁烟却又软了身子往下直坠。覃彧无奈只得又拉住她的衣襟,谁料慌乱间抓到了腰带。
丁烟本就睡乱了衣裳,腰带一散,外搭便顺着肩肘滑落,只剩贴身的桃色芙蓉软纱里衣。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了一阵。丁烟本觉得不妨事,吊带什么的,比这里衣还要露上几分,在现代只是寻常。
只是覃彧却捏着她的腰带,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那小人儿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丁烟连忙轻咳两声,“他好像不见了,我去找找,免得惹出麻烦。”
待覃彧缓过神,丁烟已出了殿门,扶桑宫外天色已暗,黑黢黢一片,只有零星的宫灯闪烁。
那无根壤虽被练成人形,能走能动,却并无灵智可言,怎会突然自己到处乱跑?以神识搜索那无根壤的灵气,丁烟沿路寻去。
那灵气虽小,但仍算明显,一路出了扶桑宫往西南方去。
也不知那无根壤是如何越过了宫殿与林间的空缺,去到他们之前用过宴的宫中。那宫殿是整个羽台的主殿,毕方的居所。
隐约听到一道凄惨的鸣叫,丁烟心中隐隐感觉不对,飞身潜入主殿。顺着无根壤留下的灵气寻至走廊,一股焦糊的肉味愈来愈重,炽火之热直冲鼻腔。
来到门廊拐弯处,只见另一头猛然间亮起道金光,丁烟急急转弯,无根然果然在此。又见那位曾在酒宴上唱过歌的女孩儿幻化为黄鹂,鸟儿只身烧灼在金光里,片刻间便连灰烬都未曾剩下。
而金光处只剩下那枚毕方的赤蛋,从半空中缓缓降到无根壤的身前。
丁烟怕无根壤像那只黄鹂一样化成虚无,伸手便想收回无根壤,谁料那小人儿张大嘴巴,将毕方的赤蛋吞下。
偏偏迟了一步,待她伸手掰开小人嘴巴查看,那枚赤蛋早已入了小人的肚子里。
静谧的四周闹了起来,小人的面庞也开始发红发烫,丁烟有些为难。若说这无根壤,无了便也就无了,但被无根壤吞下的赤蛋却是羽台之主。无根壤一旦被炼制成型,需无根木所制的武器才能劈开,而她手上的无根木早已用完,取不出赤蛋,她就成了盗蛋贼了。
周边响起嘈杂脚步声,该是赤蛋失窃,羽台之上的众鸟开始慌张了。这个时辰她若是还呆在此处,岂不是不打自招。
又怕无根壤与毕方赤蛋出事,她只能暂时将无根壤收入琉璃宝珠内的水流中,闪身冲回扶桑宫。
前脚刚到,众鸟后脚便踏足扶桑宫外,也来不及跟覃彧做解释。
“一时也说不清,你可要配合我呀。”丁烟脱了外裳又拉开前襟,在卧床上仰面躺好。她拉了覃彧的手腕,使力将他带到她身上,又支起双腿,好似搭在他的腰间一般。
覃彧只见她急急进门便脱衣服,好似求、欢,暗道:两人不过是多了几句话而已,她怎么就、就这么不要颜面?根本不像个正道女修,当真心悦,不该讲究循序渐进心里这么想着,身上却像被夺舍了一般整个人都木愣了,任凭她随意摆弄。
一不做二不休,丁烟又抽了他的腰带,胡摸了几下弄乱了他的衣服,低喃道,“可不能怪我,这叫礼尚往来。”
一众卫兵候在殿外,瑾炀凝着脸匆匆闯入扶桑宫正殿,只见,扶桑树后的卧榻上交叠着两个人影,亲密至极。
那个人族女修从魔尊披下的青丝见伸出一双纤纤裸臂,好像连衣服都去了。瑾炀明知赤蛋不会是魔尊所盗,眼见二人亲热也难免有几分尴尬。
“咳咳咳——鬼车瑾炀,参见魔尊大人。”他朗声高喝,唯恐叫不醒卧榻上的人。
只见殿口狂风骤起,卷着鬼车到了殿外,而殿内浓雾弥散,宫灯骤灭。
瑾炀落地后又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刚一抬头便见魔尊在面前显形,腰带未系,披头散发,明显是被扰了做到一半的好事。
“羽台赤蛋被盗,事关重大,前来叨扰,还望魔尊大人恕罪。”瑾炀躬身行礼,却不像阿斌那般跪。
覃彧脸上尽是怒气,只留下,“此事与本尊无关。”一句,消失在他面前。
殿口狂风又起,连着一众卫兵一路,都卷到扶桑宫外的林子里。待风散去,整个扶桑宫都被雾气笼住,只能看见那扶桑殿顶的砖瓦。
瑾炀虽被落了面子,但心下却不太计较,只想急着去那个与黄鹂楚晴约好的地方。
覃彧闪身回到榻前,见丁烟还是只松松垮垮地拢着内裳,余气未消,怒道,“什么样子,还不把衣服穿好。”
丁烟却管不了这么多,只是拉了拉肩膀下的衣领,“没事,反正都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