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鸟也重新闭目张嘴,静静等待下一次的袭击机会。
“这什么破鸟,瞎雕就算了,还胡乱攻击人。”魏芙嫌恶不已。她是神鸟城出身,无鸟不识,没想到还有她没见过的,尤其这鸟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爱,丑陋又凶恶。
但谢寻琢却从这鸟上看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鸟身上的鱼鳞,歪歪扭扭,但仔仔细细地雕满了。这个纹路,分明和他怀里的鱼牌相似,就连方才一言不合就咬人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他小心地去触碰鸟冠,并未再出现方才的事,反倒是落手处热热的,不知是不是在太阳底下晒了太久,连石头也烫了起来。
难道,在流焰城呆久了,都会变得这样暖和吗?谢寻琢收回手,笑了笑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
“好了,出入流焰城的城主府时,就持此令牌而入。”战三秋交代后续的安排,“执剑礼当天,会有人带你们进去,在这之前,你们就在这个客栈住。”
“住这?”莫问静有点失望,原本以为可以舒舒坦坦地享受贵客待遇,没想到还要住客栈,而且这地方看上去着实条件一般。
然而,此时战三秋不愿搭理问话了:“还有一枚,快点。”
“穆姑娘,你的请柬我来放吧。”怕这鸟伤人,谢寻琢提议道。
“那就辛苦谢公子了。”
“等等,谁知还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魏芙拦住,指着战三秋命令道,“你给我们放。”
谁知,战三秋翻了个白眼,全当没听见。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守卫,居然敢如此嚣张!”魏芙本已晒得没精打采,如今被战三秋一气,不仅脾气上来了,劲头也上来了。
“我是守卫,不是你的下人。”战三秋毫无惧色。
“我乃神鸟城城主魏百林之女,受邀赴宴,乃是贵客。”魏芙怒从心底起,高声斥骂道,“用这等低级手段刁难我们,还安排住在这种破烂客栈,简直岂有此理!让你们管事的出来,你不配和我说话!”
“说得好,真是畅快!”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金色长袍的少年,一边拍掌一边走近。
显然战三秋认识此人,他一听声音就沉了脸:“施峋,又是你。”
“没错,又是我。拿着那鬼令牌转了一圈,还是哪里都不让进。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问问他,这到底是哪里的待客之道?难道家父来了,你们也如此对待吗?还有这破客栈,我一天也不想住了。”
施峋年岁看上去和莫问静差不多大,但通身贵气精致,举手投足间更是架势十足,一副世家子弟的派头。他口里指责之意明显,声音并不算大,但眼中气势十分压人。
战三秋熟视无睹,硬气地回道:“流焰城这么大,哪里不能逛?可施公子偏要去不能去的地方,又何必以施城主之名压人。”
“赴宴之人,却连城主府也进不去,这是何道理?”施峋愤然。
“执剑礼开始之前,城主府不允许任何外人出入,这个我和施公子讲过,不想再浪费口水。”战三秋面色已经极其不耐烦。
“你和我讲过有什么用,你是什么身份?叫你们城主出来和我说话。”
“爱放不放,话我已经说完了。”战三对谢寻琢一行人的态度也差了不少,说完掉头就走。
莫问静看了眼他走的方向,又看了眼面色铁青的施峋,好奇地问道:“你们有过节?”
“你是何人?”施峋斜眼看去,见他衣着朴素,便爱答不理。
想起还没自我介绍,莫问静连忙施礼道:“在下沉水城城主梁泊道之徒莫问静,询问的问,安静的静。”
“静师弟,可以进去了。”谢寻琢已经拿到了另一枚令牌,唤道。
“原来只是普通弟子,难怪被人如此对待,也不敢吭声。”施峋嘲讽道,“沉水城的男子真是懦弱,竟然需要一介女子替你们出声,简直丢人现眼。”
“你!”莫问静涨红了脸。
倒是魏芙过来与他说话,态度很是亲近:“你可是峦峰城城主之子施峋?我是神鸟城城主之女魏芙。”
“姑娘好气魄,不愧是城主之女,没有辱没家风。”施峋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你也是独自前来赴宴?”
“是,路途遥远,甚为苦闷。”魏芙瞪了一眼门口的恶鸟,“如果不是哥哥喜得麟儿抽不开身,我才不代他来这!什么破烂地方,又偏又热的,连个守卫都敢以下犯上。”
“早听家兄说过,流焰城行事跋扈,可没想到竟然无礼至此,完全不把我峦峰城放在眼里。”施峋一甩宽袖,带的腰间玉饰叮当作响,“我已来了三天,除了那个小小的守卫,竟无一人郑重接待过。”
“施峋,你也就配战三秋那个莽夫接待了!”一个红袍少年纵马而来,远远就能听见讥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