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顿时大吃一惊,这一镖蕴着含鬼印决的真气,那来人却如此轻描淡写的抓住了,仿若呼吸一般的自然简单。
冷阳定睛看去,那人是个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几岁,锦衣华服,甚是富贵。虽然长相英俊,眉眼间却是倨傲非常,只是冷冷看着手里的鞭稍,却不正眼看向冷阳。
冷阳见并未伤到那少女,心中略感宽慰,当即拱手道:“是我失礼了,还望见谅。”
那少女见到这男子,当即用手指着冷阳与唐玉儿,怒道:“哥,就是这两个狗男女,吵到人家睡觉,还想要伤我!”
男子的脸上不见一丝的表情,冷冷的说道:“女孩子家,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唐玉儿见男子教训那少女,便插嘴道:“你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们,亏你还是个女孩子!”
那少女尚未作声,男子的眼神却突地变得阴冷,如同看虫豸一般看向了唐玉儿,丝毫不带任何的感情。
“我在与我的妹妹说话,干你何事?”
唐玉儿望着那男子的双眼,心里却是蓦地一惊,那男子的眼神甚是冷漠,又带着一丝的杀意,那种感觉,就好似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孩子,要捏死一只虫子一般。
冷阳心念一动,那男子突然先冷阳一步,跃到了冷阳的身前,不待冷阳有任何反应,双指便戳向了冷阳的双眼。
冷阳虽有防备,却也被这男子的狠辣吓了一跳,不由得心里暗想这兄妹二人,脾性倒是一模一样。
冷阳向后一掠,躲过了那男子的双指,冷阳险些伤了那少女,心下有愧,便也没有出手。
那男子见冷阳躲过了自己的双指,也并未停手,左手五指微屈,又抓向了冷阳的前胸。
这男子出招奇快,冷阳又不想出手,只得一退再退,转眼间已然退到了屋角处,退无可退。
冷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见已无路可退,只得运起鬼印决,岂料那男子却不再追赶,身形挺立,只是傲然喝道:“浣夕!”
被称作“浣夕”的少女娇笑一声,长鞭却又如毒龙一般甩向了唐玉儿,三棱镖再一次射向了唐玉儿的面颊!
冷阳大吃一惊,想要去救唐玉儿却是根本来不及,况且这个男子也不会让他动一分毫!
这男子本就是要逼他进入死地,好让那少女对唐玉儿再次出手。
冷阳来不及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硬物,向那少女的长鞭猛地掷了过去。
眼见三棱镖就要击中了唐玉儿的俏脸,唐玉儿被吓得花容失色,那事物与三棱镖相击在了一起,去势不停,“咄”的一声嵌在了柱子上。
三棱镖失了准头,从唐玉儿的脸旁滑过,带下了唐玉儿的几丝秀发。
那男子微微一惊,脸上的表情略显惊诧,冷阳怒到极点,双目又是变得赤红,指着那男子道:“你们这两兄妹,真是欺人太甚!”
唐玉儿吓得浑身发抖,面色惨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少女却是不以为意,“呸”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被那男子喝道:“浣夕!”
少女虽然骄横,但却似乎很是怕这个男子,吐了吐舌头,便不再作声了。
冷阳正要出手,却见那男子伸出手掌,道:“等等!”
冷阳冷笑一声:“刚才想尽办法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现在又要玩什么花样?”
男子摇了摇头,信步踱到了那柱子一侧,伸手将冷阳掷出的硬物从那柱子上拔了出来,又转向冷阳问道:“这……这木牌你是如何得到的?”
冷阳定睛一看,那硬物原是一块木牌,外形古拙,上面刻着一个“川”字。
冷阳想起这木牌正是李寒川在那日赠予自己的,李寒川曾言,见此木牌有如见到李寒川本人。这样珍贵的信物,却让自己这样随手一掷,不由得略觉尴尬,但又甚是讨厌这男子,便眼皮一翻,冷冷的道:“小爷这木牌多的是,怎么得到的,又关你何事?”
那少女见到这个木牌,也是大吃一惊,但旋即又对那男子说道:“哥,看他们这个样子,肯定是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会儿把他的手脚也都砍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冷阳哼了一声,甚是不以为意。
那男子又是一声厉喝,少女委屈的撅起了嘴,眼睛恨恨的瞪着冷阳。
男子的表情稍显柔和,一反刚才之状,居然面露微笑道:“是我失了礼数,还请告知尊姓大名。”
冷阳见这男子前倨后恭,暗想应是三十六堂之人,他也听得那马贩说过,当日在武当太和之前,江湖上只有三十六堂不与南宫恨我为敌,他本就对李寒川甚是尊敬,便也拱手道:“其实……其实也就是误会一场,在下冷阳,这木牌是李八爷赠给我的。”
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
少女一头雾水,皱眉道:“哥!”
男子眯起双眼,少女本想说话,见那男子神情严肃,便登时噤声不语了。
男子转向冷阳,拱手道:“原来少侠是家父的朋友,这一次,是我兄妹的不是。”
少女“呀”了一声,指着冷阳道:“哥,他……他就是……”
男子又点了点头,道:“是他。”
唐玉儿睁大了双眼,似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男子又接着说道:“在下李傲然,这是舍妹李浣夕,李寒川正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