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的耳朵怎么了?”
陈橙何其聪明,还是被她发现了,我只能告诉她实情,“妈妈的耳朵生病了,现在听得不是很清楚。”
陈橙苦恼的沉默片刻,然后笑着说:“没关系!妈妈,以后我当你的耳朵。”
我眼睛一酸。
“好。”
“妈妈要走了吗,你会去见宋哥哥吗?”陈橙天真的问,却戳中我的心事。
“怎么啦?”
“如果妈妈要见宋哥哥,麻烦你把这个相机还给他哦,你上次让我还,可是我太喜欢了,就悄悄留下来了……”
见陈橙流露出自责,我当即想说,宋修珩不会怪她的,但我只有接过来,“好,妈妈帮你还给他。”
离开的时候,在车上,我抚摸那台相机,虽然是外行,但这个相机一看就知道,是顶配,宋修珩说给就给了。
我打开相机,发现了我们一起去看展览时,陈橙拍下的照片。
我和宋修珩带着笑意入镜,那时的我们没有什么烦恼,其乐融融的很开心。
继续往下翻,我没想到陈橙还抓拍了很多日常照,我在家里做饭的、宋修珩坐在沙发上办公的、还有他们一起拼的乐高、从我们楼上往下看拍的风景……
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我当时竟没发觉,最好的生活就在身边,最爱的人就在面前。
哭过一场,我回到住处,给薇薇安发了一条消息,“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下,我这些年外派的记录。”
虽然我已经离开惠丰,但薇薇安始终把我奉为领导,办事很快。
我梦里的环境,应该不是国内,那就只有国外这个可能性,可是这么久以来,我只有一次被惠丰派到国外出差到记录,那就是四年前,那会儿陈橙只有一岁多。
知道我要在这个时候去出差,陈铭还不高兴了很久,事业心为重的我没有顾及他。
可是四年前,我被派到旧金山出差了半年,这半年里我一直在工作,根本没有关于宋修珩的记忆。
航班信息我到现在都能查到,不会有误。
那我凭空产生的记忆到底是哪来的呢,为什么梦里那么真实,而我和宋修珩像认识许多年一样生活。
这不是梦。
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时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惠丰大少爷已出国,疑携带新欢。
底下的评论指责记者用词不够严谨:人家在国外待了这么久,怎么能叫出国?那明明就是回国。
我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离,他这么快就走了吗……
窗帘全部拉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想面对,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强制打开,乔林深着急的冲进来,“小书!”
我红着眼睛抬头:“林深,他走了……”
乔林深面露哀戚,虚虚的抱我入怀,“你还有我。“
可谁都不是他。
也许是不想让我如此难过,乔林深在欲言又止之后说:“其实,他走之前我去见了他一面,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立即抓着他的手臂:“什么话?快说啊。”
“他说,他对不起你,希望你可以幸福。”
小书,对不起,希望你幸福。
“这是什么话。”我低声喃喃,“明明说过要给我幸福的,自己却食言了,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