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很平静,但事实是,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紧攥到血肉模糊,脑子里更是混乱。
记者在叫嚣:“唐太太请回答一下好吗?”
我回不回答,明天大众看待我,一定又会换一种看法了。
我强逼自己回神:“抱歉,这是私事,一切无可奉告,我唯一可以承认的是,我没有害他,从没有。诸位谨言慎行。”
“我想大家都是有最基本的辨识能力的,毫无来由空穴来风的消息,你们真的信吗?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们把法律放在哪里?”我故作慵懒随意。
李易然亦适时将我护在身后,“法治社会,你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我们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他说的简单,音量也不大,却带着足够的气势。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忽然有一道女声。
望去,竟是陆嘉仪!
疯了吗?她掺合什么。我预料到事情变得不简单。
山水间灯火阑珊,宾客云集,却已不复刚才的热闹。然而所有人都感觉不到冷似的,纵使寒风呼啸,依然坚守阵地,不挪寸步,更有甚者,居然举着话筒开始了直播。
人人都是为了看热闹。
都在想,秦书这是中了什么邪,丑闻一件接一件趟赶趟似的。好戏开锣高潮不止,也不枉花了这么多钱来一趟。
陆嘉仪掷地有声的说出那句“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一众记者立刻蜂拥而上,争着抢着想拿到独家。
我盯着她。
但是很遗憾,陆嘉仪没有要分享的意思,她只是说:“这确实是私事,不便有外人参与,以后有合适的时机了,一定公布。”
直接把现场的舆论推到高潮,仿佛我已经被坐实了罪名。
更可笑的是,唐时拉住了她的手,“修珩是我的侄子,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是什么外人!”
装什么。
陆嘉仪一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秦小姐,可以聊聊吗?”
山水间二楼。
我坐在一边,单手撑着脑袋,没了那么多人的注视,我卸下了一些紧张。
陆嘉仪一身华服,倚在桌边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好在她那一张脸时刻保持着精致。
李易然两手插兜在门边,一点也没有自己是外人的自觉。
我开口:“你说的证据呢,拿出来吧。”许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许多情绪堵在喉咙口,彼时一发声,沙哑不已。
我其实并不相信陆嘉仪手里真的有证据,如果有,她早该送我进警局了,而不应该在这么突兀的时候。很明显,她只是想将所有人带离记者的视线,从而做实我的罪名。
陆嘉仪刚刚附在我耳边说:现在离开,对你并没有坏处。
“秦小姐,我认为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还在楼下被困呢。”
陆嘉仪在书房里转了转,打量着这里。
我弯唇,“证据呢?”
陆嘉仪走到我面前,却看着李易然,“你和唐还没有离婚,却和这个男人暧昧不清,是不是过分了呢。”
李易然一笑:“我只忠诚于唐总,陆小姐误会了,希望你明天的报道别太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