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小平日里就是中气十足的小朋友，此时刻意大声说话，那小奶音就更洪亮了。

亮的松羽脸色发黑发沉，一口白牙咬得几乎能听到“咔滋咔滋”声：“你、你血口喷人！”

松小一手勾着松一一的脖子，让自己不至于掉下来，另一只手叉着腰，然后高高仰着下巴：“你才喷人！不卫森，缩话喷口水！”

“噗……咳咳。”松一一莫名被戳中了笑点，但看着松羽一副要炸的模样，还是清咳了两声压下了笑容。

松小见松羽还想和自己争论，就决定不给她机会，冲她吐舌头办了个丑丑的鬼脸：“略略略……缩不过就会凶凶，大坏蛋！老巫婆！”

松羽气得眼前发黑，单手捂上胸口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墙上，大口喘气。

已经走了进来抓住了迷你小鬼的松染哭笑不得看着自己这对妹妹，相差十多岁竟然还能吵成这样。

“好了小羽，你和小小计较什么。”松染让自己的猪猡草叼起迷你小鬼，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正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应该是用了什么法子从地牢里溜出来的……已经虚弱到结不出实体了。”

松小拍拍松一一的肩，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小跑到猪猡草旁边。

在松染的目光下，毫不客气地踢了猪猡草一脚。

松染：“小小？”

猪猡草被踢得差一点把迷你小鬼吐出来，委屈地扭了扭：“？”

松小理直气壮：“它不听话，你不是让它保护我的吗？”

松羽捂着胸口翻白眼：“你还用猪子保护吗？”

松一一也连忙过来揪住松小的后领子：“不许欺负人。”

松小扑腾了一下，没挣扎开，噘嘴：“猪子不是人！”

“那也不行！”松一一捏了捏臭妹妹的小耳朵，教训道。

但此时的松小就是个我行我素的熊孩子，被教训了以后非但没有知错，还迁怒松羽，背着松一一冲松羽又做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松羽：“……”气死了！所以这个死丫头是觉得她是这个房间里地位最低的了，是吗？是吗？！

“救、救救我……”就在这兄妹的重点被松小一次又一次带偏的时候，迷你小鬼突然出声，将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救你？嘁……”松羽没好气地睨了眼迷你小鬼。“哥，赶紧抓回去吧。”

“不要，不要……救救我……”迷你小鬼虚弱地在猪猡草里挣扎，两只手拼命挥动着。

可猪猡草卷须里的黏液让他根本无法着力，所有的扑腾都只是做了无用功。

松小戳了戳猪猡草，戳得它又扭了两下，连带着卷须里的迷你小鬼也颠了颠：“啊……要吐了……”

“为什莫要救你？你是鬼耶。”松小觉得迷你小鬼被颠了以后，拿双眼睛似乎都要变成动画片里才有的蚊香圈眼了，觉得很好玩，就又戳了几下。

迷你小鬼只能紧紧扒拉住卷须边，才能勉强说清楚话：“我、我不是鬼，我是蛊。”

“蛊？”松小歪歪头，吸了吸鼻子摇头。“明明似鬼，一股怨气，蛊似虫子！你骗人，我要打你！”

“松小小！”松一一拖长音，提高声音叫道。“不要动不动打人……鬼也不行！”

“蛊？怪不得……”唯有松染的重点没有被松小再次带歪，蹙了蹙眉低声呢喃道。

松羽疑惑：“蛊？什么东西？”

松一一抱起还想对着猪子和小鬼动手动脚的小朋友，语气平淡：“是一种能惑鬼的东西。”

她的语气里好似不带任何嘲讽，但是看着松羽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在说，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一向对理论知识不太上心的松羽张了张口想反击什么，顿了顿还是气结地闭上了嘴。

“不似虫子？”松小也很疑惑，她的传承记忆里也有关于蛊的记忆，但是里面明明是说“蛊”是一类被刻意培养出来的虫子。

这个迷你小鬼长得却不像是虫子啊？

“不是的小小，蛊其实是鬼物的一种，但是他们不是生于怨气……而是由坏人从生魂中提炼出来的三魄，炼制成可以迷惑，甚至控制低级鬼物的生炼鬼。”松染说到这里，看向迷你小鬼的眼神里带上了些怜悯。

松一一也抿着嘴，脸色不好。

松羽大惊：“那不就是邪物！”

“……不是，和其它生炼魂不同，蛊是还存有理智，只是被炼制之人奴役，无法反抗，才被迫为虎作伥。如果我们对他净化，并且找到他的肉身——如果他的肉身还存活的话。就能将他归还给那个生魂。”松一一对松羽的无知感到非常无语，但还是解释道。“不过看他和那个小鬼长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那个小鬼生前被提炼了三魄，又被这背后操纵之人害死了。如今不仅三魄成了蛊，剩下的魂体也变成了怨鬼。”

松羽看到松染用非常不满的眼神看了自己，顿时涨红了连，嗫喏了几下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