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惊恐着从喉间发出尖叫,话音未落,谢忱已经站在她面前。
他一把关紧了窗,锁住,将风雨再次隔绝在外,点了灯。
回头只见明月缩在床角,蜷缩成一团,全身发抖,脸色因惧怕已经变得煞白,上面挂满了泪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谢忱见此,暗咒自己,顾什么礼仪,男女大防,他该死,明知道她害怕雨夜,却没有守在她身边。
他轻轻地坐在她的床上,喑哑着嗓子,“月儿,我在这。”
明月有一丝迷茫地抬眼看向他,仍旧不动。
谢忱轻轻朝她伸出手臂,圈住她,“月儿,大人在这。”
明月方才有些反应,疑惑地看向他,“大人?”
谢忱面向她,握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轻声回,“大人在这。”
像是梦中照进了现实,明月才知晓这一次,谢忱是真的在她身边,她伏进谢忱的怀中,放肆地哭着,“大人,我害怕。”
谢忱修长的双手插进她的墨发,将她搂紧在自己的怀中,耐着性子安慰她,“我在这,月儿,不怕了,嗯?”
明月低声呜咽着,拼命地点头。
天空中的雷声,依旧阵阵,像是催促着春雨要浇透这皲裂的大地,好让万物生长。
良久,明月收住了泪,靠在谢忱怀中,听着他胸膛强有力的心跳,感觉安心许多。
谢忱低头问她,“好些了?”
明月坐起身,隔着隐隐的烛光看着谢忱,眼中含着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鼓起莫大勇气挽留他。
谢忱叹息一声,嘴角浮上一抹笑,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我不走,你且等我一下。”
说着他起身来到罗汉榻拿了软枕,又回到明月的床上,将二人软枕放好。
他躺在外侧,伸出手臂,明月躺在谢忱的手臂上,靠在他的怀里,隔着绵软的布料,感受他的温度和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传来,才觉安心。
谢忱将两人的被子盖好,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明月的耳朵,这是他独有安抚她入睡的方式。
明月感受到谢忱指尖传来奇异的温度,感到莫名的舒服,从前谢忱这样安抚她时,她总是能很快睡着。
尽管外面风雨交加,可现下明月靠在谢忱怀中,竟觉困意袭来。
谢忱轻轻拍着明月的肩膀,看着小姑娘闭着眼,呼吸渐觉匀静,这次,她竟真的在他怀中入睡。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眼中间的朱砂痣,隔着昏黄的灯,沉静地看着她。
全身忽觉紧绷起来,温香在怀,她又是那样绝色的女子,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接触她,都会被她打动,更何况对她动了心的自己。
他承认他是一介凡夫俗子,身体的每一滴血液,接触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在疯狂地朝他叫嚣着,但他只得艰难地隐忍着。
他小心拉开和明月的距离,可姑娘像是有感应一般,又往他的怀中靠去。伸出手臂环紧了他的腰身。
谢忱苦笑的仰躺在枕上,想到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风雨一夜,谢忱只睡了两个时辰,晨间清醒过来时,天光已经亮起,外面驻了风雨,阳光像是被洗过,更加的晶亮透过窗棂射在地毯上。
谢忱看着靠在他怀中睡的酣畅的姑娘,嘴角扬起笑意,伸手轻刮她如羽扇一样的睫毛。
他低头轻声唤她,“月儿。”喉间有些嘶哑。
姑娘像是小猫一样的回应,“嗯?”
“该起床了,月儿。”谢忱轻轻拨走她睡乱了的鬓发。
明月并未睡饱,只闭着眼,“哦。”还是抱着谢忱,并未动。
谢忱依旧耐心地抱着她低头轻声唤,“月儿,我们该起身了。”
明月神志才刚刚清醒,像是小猫一样蹭在谢忱的胸前,她安心的靠在他的怀中。
谢忱不忍在叫,若是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他何妨与她这般沉醉到天荒地老。
他看着怀中少女的晨间的嫩白脸上的红晕像是红果,让人忍不住地想去亲吻。
他慢慢靠近她的脸,眼中满是欲\念地看她。就快要触及她的一刹那,明月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怔怔地看他。
谢忱定在明月脸前,一时不知是退还是进。
明月微微一笑,慵懒道,“早啊,大人。”
谢忱垂下眼眸,尴尬轻咳一声,“嗯,早,我们该启程了。”说着,从床上起了身,来到木施前更衣。
明月坐起,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昨夜真的睡的好舒服啊,大人的身体真的好好抱。
想到这处,明月埋头在被褥间,轻笑出声。
谢忱伸手将明月的襦裙搭在手臂上,来到床前,看到小姑娘埋头在被褥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月猛地抬起头,谢忱见明月一脸红晕,伸手摸向他的额头,“生病了?”
明月慌忙拿下他的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谢忱仔细看她的脸,“那为什么脸这么红?”
明月听此脸色更红到了耳根,她忙解释,“因为,因为我睡醒以后,就爱脸红,一会儿就好了的,大人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