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谢忱拿给她衣服,伸手接过那衣服,“我穿衣服啦。”
“嗯。”谢忱将衣服递给她,转身去铜盆架子前洗漱。
待谢忱洗好后,看到明月正在跟身前的襟带较着劲,怎么也挽不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拆了又系,系了又拆,神色之中有一丝恼怒。
谢忱见此,含着笑来到明月身前,伸手接过明月手中的襟带,“我来吧。”
明月抬头看了看谢忱,又低头看着他在她腰前,骨戒分明的手指缠绕着衿带,灵活地打出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明月轻呼,“好厉害。”
谢忱笑起,“这就厉害了?小时候不知为你打过多少次,都未得你夸赞呢?”
明月好奇地看他,“是吗?我有这般冷心?”
谢忱又为她调整了一下其他地方,“可不是么?”
明月悻悻,“奥。”
“好了。”将她的衣物整理好,谢忱满意地看了看。又转到她的身后,帮她把埋在衣服里的墨发拿出,拿过发带为她系在发间,更显得明月轻盈灵动。
明月洗好面,出落的像是清晨的芙蓉一般的水灵,两人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下楼用过早膳,谢忱牵过马来,抱着明月跨上马,谢忱上马拉紧缰绳,轻喝一声,“驾。”
马儿应声,抬腿奔出落霞镇的街头。
街角。
一抹玄色身影看着马背上离去的二人。
“公子,看方向,他二人应当是去了永安城。”近侍朝那玄衣公子恭敬回道。
“跟着她。”
“是。”近侍闪身而去。
谢忱带着明月一路狂奔,到了永安城中已经是过了晌午。
明月这一天一夜,过的十分舒心惬意,谢忱对她表露了心意,更是对她宠溺至极。
两人到了府前之时,像是新婚夫妇一般,彼此看向彼此的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情意。
明月看着慢慢靠近的谢府,标志着属于他们独有的秘密的时光终于要结束了,她不舍地转过头看着一眼谢忱,“大人,我们,到了。”
谢忱自然知晓她在想什么,两人放任自己一天一夜,也要该是时候面对复杂纷扰的凡尘。
他宠溺地伸手拂过她的脸,温声道:“回家了。”
明月点点头,谢忱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又小心地将明月抱下马。
二人相携着走进府中,明月对谢忱笑着,跨进正门堂中。
谢忱刚进门便发现府中气氛似有不对,待进了正门之时,看到堂内高坐着一人,下面跪着数人。
谢忱神色瞬间冷凝下来,明月满眼看的都是谢忱,待跨进堂中之时,方才看清如此阵仗。
她的笑意僵在脸上
堂上坐着的,正是楚国宁王箫云淮。
此时他正坐在高位上,慢慢饮着茶,全府上下皆跪在堂中。
“淮哥哥?”明月疑惑地问道。
箫云淮见明月与谢忱归来,明月双手还扶着谢忱的手臂,他的眉间闪过一丝阴鸷。
他放下茶杯,负手来到二人面前,气势迫人。
“婉婉这是去了哪里?淮哥哥在城中遍寻不到人呢?”
明月见此有些恐惧,她放下扶着谢忱的双手,来到箫云淮面前,“是皇兄派你来接我的吗?不是还要过几日才能到?”
箫云淮沉声道:“我与皇兄知你遇险,内心忧急入焚,知你在此,快马加鞭连夜前来,仪仗两日后便到,届时接你回家。”
“哦,知道了。”明月垂下头,不再说话。
箫云淮垂眸看她,“怎么,看婉婉神色是不欢迎我来?”
明月忙摇头,“没有的。”
“那婉婉是不想离开这里么?孤看谢大人与你共处良宵怕是很开心呢!”
谢忱听此,怒极攻心,上前躬身拱手道:“王爷,请注意言辞,公主清誉不可随意诋毁。”
箫云淮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冷声道:“谢大人,你将我楚国公主拐走,居心何为?”
谢忱冷盯着箫云淮,面对他迫人的气势,却依旧从容淡定,“公主与臣有养育之情,公主初到臣管辖之地,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带公主游历一番。”
箫云淮负手打量着这周围狭窄的院落,“既然,你也声称她是公主,那便与你再无关系,我大楚公主自不能住在一个敌国权臣的府邸。”
他转身朝明月道:“婉婉,今日且随孤到驿站去住,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楚。”
明月听此,脑中轰鸣,满眼尽是无奈,“淮哥哥,仪仗不是还有两日才到?我在这处住得很好不用搬走的。”
箫云淮脸上浮上怒气,负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你可知驿站当中的使臣团都在等你,你身为大楚公主怎能住在他国权臣家中,届时当你回到大楚,还怎样让你的臣民信赖于你?”
明月见此别无它法,她知道箫云淮的脾气,他虽然对她极好,可是他说一不二,若是今日她不跟他走,他掀了这里也未可知,她满眼无奈,“好,淮哥哥莫生气,婉婉随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