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首《越人歌》在琴声中响起，女子的歌声婉转动听如泣如诉，叫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有些老臣与宫人，甚至能够听出，这歌声与当年已故的宸妃娘娘声音竟然如出一辙。

有人惊呼，“是宸妃娘娘”

“是她，是宸妃娘娘回来了”

“这不是宸妃娘娘最喜欢唱的歌吗？”

所有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孙悦瑶从凤坐上，缓缓起了身，来到殿门前，眼眸死死盯着五丈之外的戏台。

忽地，从那戏台之上闪出一道白影，那身姿曼妙，翩跹袅娜，青丝如瀑。

再细看去，那女子却蒙着面纱只露出晶莹透亮的双眼，眉宇之间一点朱砂嫣红，双足裸露，饶是这样，这女子的倾城之姿，便已经叫人失了心神。

“是宸妃娘娘”

“真的是她。”

女子一边唱着约人歌，一边在舞台之上翩翩起舞，裸露的双足，在台上踏歌起舞。

当年见过宸妃起舞的老臣，一眼便认出这便是宸妃娘娘当年在舞台上献给楚王的舞蹈。

众人皆都议论纷纷，对着舞台上起舞的女子指指点点，这段时间，宫内一直盛传，宸妃娘娘还魂了，每晚都在未央宫起舞唱歌。

更有人听到过，在太后的慈宁宫中，竟然出现过宸妃娘娘的身影。

孙悦瑶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华服之下，宽大的袖袍之内，纤指紧握住，指甲几乎要扣进在肉中。

层层的冷汗早已经沁出她的后背，与额头，只是带着凤冠才勉强遮掩。

她脸色逐渐泛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宸妃真的会出现在她的寿宴之上。

此时，悦耳动听的歌声，忽地一转，变成了女子的狂笑。

“哈哈哈哈山有木兮，哈哈哈，木有枝”

“啊，哈哈哈，心悦君兮，哈哈哈，君不知”

那身影，又是笑，又是唱歌，让声音变得十分诡异起来，在场众人从欣赏逐渐变成了惊恐。

“呜呜呜呜”

那女子的笑声，忽然转变成了哭声，哭声回荡在整个凤藻宫，声音格外之大，叫在座的人汗毛倒立起来。

忽然那戏台一阵火光漫天，大火将轻纱燃起，那舞台上的白衣女子，身形一晃，待众人再次看清之时，皆都惊异诧然。

那女子，一身白衣染血，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里面的血液涓涓不停地从身上流出，染红了一身白衣。

众人再看她的面容，原本倾城绝色的面貌此刻却是满脸血迹，脸上被人划破数道伤口，在往下滴着血。

女子闭着双眼，眼底留着两道血痕，却像是睁眼一般，扫视着看着她的众人。

忽然，她睁开双眸，凌厉的双眼瞪着那殿门前正看着她的女人。

她抬起手五指伸长，血红色的指甲纤长，惨败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伴着脸上的留着血的伤痕，十分骇人，只看过去一眼便让人下破肝胆。

她在大火中，光着脚，缓缓朝众人走来，一边笑却是一边哭。

“孙悦瑶”

“还我，命来”

待众人听清，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群臣百官，内室监宫女，众嫔妃，被吓得四散逃走。

“宸妃娘娘索命啦”

“宸妃娘娘复活了”

孙悦瑶站在原地，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女人，如同当年她被害之时一模一样。

她险些摊到在地，强镇定着心神，站在原地，她朝那飘来的鬼魅身影大喝，“白清霜，你以为你装神弄鬼哀家便会怕你！你早就死了，死了！！！”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孙悦瑶急急地叫来早已经备好的禁卫军，她本就打算在今晚寿宴过后，进行逼宫，让林涣退位，可竟然在宴会上出了这一幕。

那白色鬼魅依旧在不断朝她走着。

一边走，一边恨恨说道，“孙悦瑶，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