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院首。这宁正学院又该招一批新的学子了吧?”
漼安一愣,倒思虑着沈川问起此话是何用意。
“自然,再过几日就是考核了。过了考核的考生便能入学院。”漼安只是依照常理回答,可这沈川面容的笑意就更甚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样啊。那你看看犬子如何?安平他年年纪尚轻,若是能入宁正就读,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沈川这才提及自己的二子,沈安平。
他已经思虑了许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和漼安先沟通一番。
谁知,他此话一出,漼安的面色一沉,随即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现在才知道沈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来,他在打着宁正书院的主意。
“这,二公子若是有志于此,自然可以报名参加考核。那就先预祝二公子能顺利入院吧。”漼安已经察觉到了晋王殿下是何用意,却又装傻。
听闻漼安此言,那便是不同意了?沈川的心头多了几分焦虑。
“漼院首。先别急着回复本王,不如再考虑考虑。这宁正书院可是京都学子都向往之地,犬子心中自也仰慕。若是漼院首能办好这件差事,日后的好处,本王就不必多说了吧。”
他的意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漼安不可能不明白。他若是还不明白,只能说明他在装傻。
“晋王殿下,这宁正书院一向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之地。不论贵贱,不论门第,只论才学。正因如此,才是读书人心中的一片圣土。还请殿下莫要为难下官。”
诸如此类的问题,漼安全然不需要思考。若是这京都的达官显贵,都如同晋王一般,想要将那些纨绔都送入书院改造,那宁正书院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当真是难以想象。
“漼院首,本王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是一个名额而已,漼院首不必这般较真吧。”沈川说着,浓黑的眉毛随即皱起,眼眸中的神情不怒而威。
他这副模样倒并没有吓着漼安,这样的场面见多了,漼安也就麻木了。作为书院的院首,他心中倒也有一杆秤,这样昧着良心的事情他坚决不做。
“二公子若真是良才,晋王殿下又何必如此费心思?与其将时间花在与下官的周旋上,不如多指导二公子温书。殿下这不是爱子,而是在害子。恕下官不奉陪了。”
言语间,漼安已经起身,拂袖而去。就算是堂堂的晋王殿下又能怎么样呢?书院自有书院的规矩,而这书院的学子,除非饱读诗书,否则绝无可能入宁正的门下。
本是好心邀漼安看戏,没想到漼安竟是这般不识抬举。沈川气得直拍桌案,这些时日便是连一件顺心的事情都没有。这子女当真是不让他省心。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戏台上的伶人还在卖弄着唱腔,沈川却无心再看下去。
此时,他倒有些骂骂咧咧的,望着台上的伶人只觉得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