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兮睡得很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小炫来咬她的被子。看样子那边准备出发了,她起了床去送惠妃。
宅子里只剩了她一人,宇文星沉不知去了哪里。
管他的。
走到门口一看,给留了马,倒是比走路方便。柳寒兮穿了葡萄紫的便行服,头发随便一梳,又将雪披盖了头挡了大半脸,骑马去惠妃住的客栈。
惠妃正在门口张望着不肯上车,就听到急马声,看到柳寒兮纵马而来的身影,便笑了。
“娘娘休息了一晚,可好些了?”柳寒兮跳下马,问道。
“是娘,不是娘娘。”惠妃纠正道,“好多了,本就没有什么事。要不然你领我去南境看看,我几十年未再入南境了。”
“南境这时天气是最不好,又湿又冷,您定是待不惯,别落了毛病,而且……等过些时日吧!我接您去看。”柳寒兮笑道,娘,始终是没有叫出口。
“那好,你说话算数的。”惠妃捉了她的手。
“您这回可要乖乖地回去,切不可再半途跑了,我们都会担心的。”柳寒兮边说边反握了惠妃的手,从她的袖中,一条金黄的小蛇滑溜溜地游到了惠妃手腕之上,再一闪,变成了原来的那只金镯。
“他孝顺,非要送我,只几日便回转,你要等着他。”惠妃又交代道。
柳寒兮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人,一个正凄凄看着她,一人正恨恨看着她。也就没有再说话,退了两步,一转身潇洒地跃上了马,绝尘而去。
她回到宇文星沉住的院子,拴了马,推开院门,才半开,就见到一声箭啸。
一只箭擦着她的耳际飞了过去。
柳寒兮高高跃起,身前气涌动,一只虎出现在她身前。
“咬死他!”
柳寒兮指着急急奔出来的宇文星沉对虎说。
“又不是我射的,为什么咬我?”宇文星沉问。
“先咬死你,再咬死她!”柳寒兮一握拳,虎便几步奔到他们近前。
宇文星沉的身前,有一个黑衣女子,黑衣黑发,手中的短弓也是漆黑的,她手已再搭了一弓,指向虎,射了出去。虎轻松躲过,已到她身前,一爪按过去。女子快速转身躲过虎的巴掌。
虎朝宇文星沉去,她又扑过来救,已经扔了弓握了短剑朝虎刺去。
“都住手。”宇文星沉低声道。
女子得令停了手,虎本就无意伤他,回头看一眼柳寒兮,柳寒兮便眨一眨眼,虎便跳回到柳寒兮身前。
先是穷奇,再是悠蛇,现在又是虎。识她这短短时间,宇文星沉已见了她几兽,不知道还有多少。看来,母亲说的一人成军,是真的。
“冰绡,这位是柳寒兮巫女,不是敌人,道歉。”宇文星沉介绍道,“柳小姐,这是我的侍卫任冰绡。”
柳寒兮不说话,等着她道歉。
“得罪了,柳小姐。”任冰绡冷冷道。
“哦,侍卫。”柳寒兮嘴角带了一丝戏谑的笑。
“对,侍卫。”宇文星沉是谁,她这一笑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将侍卫重重地说了出来。
“还是换个人吧。她这么沉不住气,见人就杀,帮她擦屁股的时候只怕要比干正事的时候还要多。”柳寒兮毫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