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阁崖连忙将她扶住:“姑娘请起,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江呈佳顺势起身,双手抱拳,拱手作揖道:“让大将军久候,阿秀不负将令,已将救命药草带回!”
她拍拍手,身后便有八名士兵端着用檀木做成的药盒,走到众将面前。
“有了这些药草,边城就有救了。事不迟疑,还望大将军快些将草药送到善源堂中,交给年医师处置。”
城阁崖立即颔首,遂转身向自己的副将说道:“找几个人,立刻把药送过去,速度要快。”
他身侧站着的青年郎君马上应道:“喏。”
这声应下,城门前乌泱泱站着的一群人中便急速奔出一队人马,从端着药盒的士兵手中接过药,齐刷刷的朝城内奔去,一转眼的时间,便在转角处消失了踪影。
城阁崖再次笑容满面的看向江呈佳:“阿秀姑娘带领诸位兵士辛苦了五日,应当很累了...城中已经为你们备好了膳食以及浴桶。诸君,今夜洗漱饱餐后,好好休憩一晚,明日太守府内,本将再论功行赏。”
江呈佳还没来得及回应,站在她身后的百余名兵士便先开了口,整齐划一的喊道:“属下遵令!谢大将军恩!”
城门在此时大敞而开,留守于营的军将们迎了上来,接过这百余名兵士的行囊,将他们引入了城中。江呈佳静静的等着所有人离开,才向城阁崖请辞道:“大将军...奴婢便不同诸君一同用膳了。”
城阁崖面露疑惑,轻声劝道:“劳碌几日,姑娘定然没能好好用膳,行军所带的那些干粮怎么够?今夜,营中伙夫精心备了膳,姑娘还是去用一点吧?”
江呈佳微微欠身:“实不相瞒...奴婢,五日未归太守府,有些挂念...”
她未将话说完,而是留了个空,让城阁崖自己体会。
对面的这个中年郎君一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当即点点头道:“姑娘是这个意思?那...那便去吧。”
江呈佳冲他颔首微笑,向他揖礼一拜,便侧身离开了城门,独自一人牵过巷子里停放的马匹,翻身跃上,策马飞扬而去,潇洒身姿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晕光,闪了过去。
城阁崖目送着她离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叹道:“如此巾帼奇才,竟然心悦淮阴侯?实在可惜...”
站在他两侧的赵拂与钱晖忍不住对视而看,面上纷纷露出尴尬无奈之色。
城阁崖摇头叹息,往城内迈步时,赵拂小心翼翼将钱晖拉到队伍最后,悄声说道:“城大将军对咱们君侯的成见怎么如此之大?竟这样憎恶?”
钱晖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甩头往前走去,全然不理会他的提问。
赵拂愣住,尬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哪里惹了他?”
一脸五日来,钱晖对他,皆是爱答不理、不予回应的态度。赵拂没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偷偷的嘀咕抱怨。
众将围在城阁崖身侧,声势浩荡的往军营校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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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呈佳驾马奔行,迫不及待的赶回太守府,一路狂奔回南院,便见宁南忧住着的那间屋舍,不知因何原因扇门大敞,飘出一股浓郁的艾草香气,香得甚至有些呛鼻。
她锁住秀眉,一时间有些慌神,愣了片刻,大步往前跨去,冲到屋子中寻人,却见珠帘内的床榻上空空如也。
江呈佳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奔出房舍,四处翻找,在张皇无措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唤:“阿秀?”
她瞬即转头望去,便见宁南忧坐在木轮上,身影映在阳光里,正傻愣愣的盯着她看。在他背后站着那名他拼了性命救下来的小哨兵,亦向她投来了眸光。
江呈佳鼻子一酸,眼眶立刻泛起了泪光,向他飞奔着扑了过去,呜咽道:“你去哪里了?!”
她蹲下身子,抓住宁南忧那双冰凉的手,满眼心疼道:“身子还没好,怎么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