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地处偏远僻静之地,此际道观四周空寂无人,张青峰踏入道观,见两边守门小屋之中竟空无一人,不免觉得惊奇,想道:“鹤鸣山也算得蜀中武林名派,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守护山门?”正猜想中,听得身后有人问道:“善人来自何处,来此有何贵干?”
大门旁厚厚的楼墙后转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人,面容冷峻,一双白眉似剑,斜斜向上飞扬,一双细眼杀气森森,阴气沉沉。
老道行走无声,暮色里,目光看着张峰如炬火般闪闪发亮。张青峰心中暗想:“道观守门的老道行走轻如狸猫,必定是个高手,鹤鸣山看似守卫平静闲散,恐怕还是警卫森严。”
张青峰说道:“晚辈青城派张青峰,特来拜谒仙山掌教。”老道冷冷道:“掌教事务繁忙,何况此时夜色渐晚,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张青峰风尘扑扑而来,见老道对自己面色冷淡,也不说先叫自己吃饭留宿,就叫自己先下山,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冷哼一声道:“道长,此处地处偏僻,天色已晚,附近找不到住宿之处,晚辈想在山上留宿一晚,等明早再拜见掌教,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老道摇头道:“今晚山上不留宿来客,小哥还是明天再来,请!”右手掌一摊,做了个的姿势。
张青峰匆忙赶路而来,路上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腹中又饥又渴,见自己客气请求,老道依旧傲慢,不由怒道:“道长是出家人,应当心怀慈善,至少也应当给来客倒杯水喝,请来客歇歇脚才是。”
老道见他一再纠缠,顿时暴躁起来。喝道:“道爷耐心有限,再不下山,小心老子废了你。”
老道此言一出,张青峰心中越发怀疑,心道:“如此暴躁的脾气,看此人可不像个静心修道之人。”正怀疑间,听得鹤鸣山山顶传来几声鹤鸣,闻其声,似有悲哀之音。
他心中立即警觉,向山门内走了几步,向地面瞥了几瞥,见地面留有几点鲜红的血迹,而山门前的树木也有好几支枝丫折断了,地下散落着满地的树叶。
张青峰缓缓逼向老道,问道:“蜀中大派竟然没有持剑弟子守护山门,我看道长可不像守门之人。”
老道忽地狰狞一笑,一步蹿上前,右腿抵住张青峰前腿,右手成杯手手形直捏张青峰咽喉。
张青峰早有警惕之心,老道前腿压至之时,立时左脚斜跨,闪撤左腿,右手闪电般脱扣住老道肘下穴位。
老道看他如此年轻,本以为可一招制敌,却不想张青峰不但一闪让过,而且还能反制,只觉肘上一麻,心中一惊,立即将肘间一抬,脚下跨步挤入张青峰中门,以横肘横扫张青峰面门。
老道横扫肘力大势沉,逼得张青峰头向后仰,脚下退了二步。老道右脚一踮,左腿猛踹向张青峰腰间。
张青峰见他步步紧逼,右拳劈空拳击出,鼓荡的气劲铁锤般隔了半尺距离击在老道脚心涌泉穴上。这一拳他出了六分劲力,只觉丹田处隐隐跳疼了几次,忙飘身退后调气。
老道脚心中了劈空拳气劲,连退了两步方才站稳。凌厉的劈空拳气劲打得他脚心大疼,左脚不禁在地面擦动,以减轻疼感。
老道见他将自己猝然发起的几次猛攻都化解掉了,看向张青峰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劈空拳,你小子真是青城派门徒。”老道冷冷道。
天色已如淡墨,鹤鸣山山顶之上忽然滚来片片乌云,将山顶团团笼盖,同时有震撼人心的叱咤之声和厉鬼般凄厉的尖叫声传来。
张青峰心中一震,闻得那是鹤鸣山掌教张继仙发出的喝声,喝道:“你们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敢来道源鹤鸣山行凶?
老道冷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有些眼力见识。老子叫你下山,你却不知好歹,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他一边说,一边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弯曲,口中念念有词道:“天清地灵,兵将隨令,兵隨印转,将隨令行,吾奉上下茅山法主敕令,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齐来,一起斩死不留情。速速領令起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念完,向张青峰遥遥一指。
张青听的他口中有五鬼与茅山等词,立时明白眼前道人所施之术大概为茅山五鬼搜魂术之类的邪法,立即将手深入衣袖。
老道咒语刚停,山门四周立时阴风阵阵,平地卷起五股黑烟,并伴有阵阵厉鬼嘶叫之音。